一阵微风吹来,泛着丝丝寒气,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幽幽药草味。这股淡淡药香,让文忆一下子恍然大悟:“莫不是……我生了病?”
四下张望,街的斜对面果然矗着一家小医馆,正中挂着一个木匾,上书“千植堂”三个字,一副对联安安静静的挂在门口:“道遵思邈心存济世;德昭仲景志在医人。”
“这话说的不小,不知本事几何?”文忆微微一笑,踏上台阶。
掀开棉布帘,进了内堂,一片暖意融融。只见一人倚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遮住了脸。不过看衣着打扮,文忆疑问了一句:“女大夫?”
文忆也就是好奇一问,没有任何意思,平常而言,女大夫是很少见的。出声后,方觉自己唐突了点,要是被人误会是质疑人家的医术就失礼了。
听见人声,见那人缓缓放下手中书,露出一副Jing致容颜,慵懒表情、缓慢的动作、一袭红色长裙,肩上搭着一件狐裘坎肩儿,那神情,活像一只似醒未醒的猫儿。只怕是听见了刚才文忆说的话,隐隐有些不高兴。
还没等二人开口,从后堂又走出一名女子,身着淡鹅黄色的长裙,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年纪。她微笑开口,亲切和善:“姑娘,来问诊?”
文忆“嗯”了一声,点点头,顺着黄衣女子手势坐下。
“姑娘,跟我说说你的情形。”黄衣女子一双素手,轻轻切脉,一边细心观察文忆的面状。
“就陡然间,心一阵阵跳的厉害,脸发热滚烫,口干舌燥,手心出汗,有点喘不过气来。”文忆仔细回忆着刚才感觉,一一描述,生怕疏漏。
“噗呲!”红衣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管其余二人的目光,压抑着笑意,直接开口:“出现这些‘症状’时,是否有人在你旁边?”
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一大堆人围在身边,文忆点点头,一头雾水:难不成是人太多挤的?
“那人是不是你的亲近之人,亦或你乐意接近之人?”红衣女子坐起身,也不看她,手指沿着躺椅边来回滑动,随意发问。
“是啊!”文忆一想,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是文成,没有比她更亲近的人了。
“哈哈哈!”红衣女子手一顿,倏地大笑起来,前仰后合,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儿了。抬眼,看到文忆讶异的望着她,强忍笑意:“或许你是害上了相思……”
“青落!”黄衣女子出声制止:“姑娘,我且问你,你的头部是否曾受过猛烈撞击?”神情严肃,容不得人开玩笑
是了,文忆瞬间便知晓了大夫的问话的用意:我会失忆,应该是头部曾受过伤。于是,轻轻颔首:“不瞒大夫,大概三个月前,某日,我醒来后,发现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据救我的人说,我好像受过重伤。现在想来,头部受创,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话,那名唤“青落”的女子收起笑容,喃喃道:“难道是我判断错了?那些表现,仅仅是头部受创所导致?”陷入苦思冥想:难不成二者之间真有关联?最近的医书不会又白看了吧?
回首示意,待四下安静,黄衣女子复按寸口,中指持关上,小指定浮中沉,不过几个呼吸,开了口:“脉象迟,主血滞。怕是你头部受创,积血沉于脑部,不能畅通,导致记忆暂时丧失。”
“暂时丧失?你是说阿忆还能恢复记忆?”随着一声不和谐的声音蹦入,一个脑袋钻进了门内。文成一直说“等文忆记忆恢复”,但实话实说,她是不太相信文忆能自然恢复的。
文忆看到来人,起身介绍:“这位是我……堂兄,文成。”面对外人,文忆还是有顾忌的。
来不及问候旁边的人,文成一把拉起文忆左看看、又看看,见人没事,舒了一口气:“与你走散后,我便沿街,一路问、一路找,好不容问到人,打听到你往这边来了。”
找到人,放下心,文成这才有点小气急败坏,张口批评:“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青天白日的,大街上,真要说这个?
这一顿,拉拉扯扯,若是两个女子,自是无碍。在家里,也是无碍。可现在,文成身着男装,对着文忆上上下下好一番“检查”不说,还语重心长的“斥责”,关键是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文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顿时霞飞双颊。
文成是急了,是在关心她,文忆都懂,不仅懂,还高兴她这样在乎自己。想着想着,心跳好像又有些不正常。
问题是现在这边有外人在,刚刚还介绍“堂兄”来着,这下子,真真是……文忆恨不得拔腿就走……
“堂兄啊?”青落似笑非笑走到两人身边,带了点戏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二人,也不知在看什么。
听见有人说话,文成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一时心急,的确是失仪,转过身,对二人拱手:“原谅则个,二位姑娘,小妹走失,心急如焚,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在下文成,这位是我的妹妹,文忆。”
“小女子青落,这位是我的义姐,李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