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想想,都知道不简单。只怕,会是一场狮子大开口。
“太过分了!”
太后拍桌。
“就是,太过分了!”冷幽篁也拍桌而起,“泽国居然有皇太女!朕要是在泽国,连女扮男装都省了啊!”
“闭嘴!坐下!”太后给气得心堵,环顾四周,还好宫女太监们早给自己遣出去了,没人听了去,“你又皮痒了是吧?胡说八道些什么!”
“朕说的是事实啊。”冷幽篁不服,“你看许多国家都男女平等了,只有离国,还是这么传统腐朽愚昧……(以下省略一千字)”
“好了!”太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是皇帝,以后这天下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但是,先得把这件事解决!”
冷幽篁这才耷拉下脑袋。
“你那个顾yin歌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是能干的,怎么就这么给人逮了?”
太后很是不满。
“她能干什么?能‘□□’还差不多。”冷幽篁碎碎念。
“你说什么?”
太后没听清。
“没什么。”
某吐槽帝继续耷拉下脑袋。
太后翻了个白眼,略过女儿的乱七八糟碎碎念,继续谈正事:“所以,皇帝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救呗。”
冷幽篁耸肩。
“皇上打算怎么救?”太后目中Jing光闪闪,望向冷幽篁,等她回答。
冷幽篁有些奇怪:“自然是该怎么救就怎么救啊,反正总是救得出来的。步生莲要的,也不是她的性命,而是拿她们来向朕提条件。”
“哀家担心的,正是这个!”太后紧紧望着冷幽篁,“哀家问你,如果她要你的江山去换,你又当如何?”
冷幽篁心中一震。
她懂了母亲的意思。
终究,顾yin歌虽是她为女儿选择的最佳女婿,却也终究只是女婿,选她也是看她有能力保护维护女儿而已。至于为了她去牺牲女儿的利益,是万万不能的!
太后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道:“哀家当初选他陪你,也是觉得他可以帮你。如果……需要你牺牲江山去换,哀家认为——不值得。”
冷幽篁脸色白了白,沉yin半晌,道:“母后放心,相信步生莲不会提出那么离谱的要求。并且,就算她真的敢提,朕也未必就需要按她说的办。离国是朕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朕相信,总能想到办法可以救出她们。”
“就算不是牺牲整个江山,牺牲太多也不行!”太后再进一步,目光灼灼望着冷幽篁,“你记得,他终究只是一个臣子,你为他的付出,不能超过一个臣子的价值。反正,你嫂子也回来了,等她诞下孩儿,大不了,哀家说服她重新暂时出任右相!直到皇帝找到下一个合适的人选。”
冷幽篁脸色更白。
她自然知道母亲说出的话是铁板钉钉,下了的决定也从来不改。如今看来,母亲已经做了牺牲顾yin歌的打算。
“皇帝。”
太后逼视着自己的女儿。她没有唤她“篁儿”,而是直呼“皇帝”,意思很明显,要对方以国家为重,做一个合格的帝王。毕竟,帝王无情!
冷幽篁扶了扶额头,露出一个微笑:“皇儿知道了,母后请安心回去歇息吧。”
送走太后,冷幽篁陷入了沉思。
夜已深,她却半点睡不着。
她何尝不懂母亲的用心良苦?帝王无情,方是长久之道。为顾yin歌一人而祸天下黎民,她自然是做不到。可为了所谓的“大局”而放弃那只狐狸,她同样觉得做不到!
正在苦恼,一张宣纸塞到自己面前:“天冷夜深,皇上还不就寝么?”
看到这行娟秀的字体,冷幽篁心中蓦然平静了许多,微笑回头:“你来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瞳。
顾yin歌陪萧然去远征泽国的日子,张瞳却日日跟在冷幽篁身侧红袖添香,感情日笃。
虽然冷幽篁始终没有那份悸动,却已渐渐将她当作了最可信任的人。甚至,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如今事情纷乱,冷幽篁心绪难平,张瞳也能察言观色看出来。于是,又写了一张纸:“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冷幽篁叹了一口气,握住张瞳拿毛笔的手,终于,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张瞳沉默思考良久,抽出手来,略带迟疑,却终究写下:“皇上,在你心里,顾丞相真的重比江山么?”
冷幽篁心中一窒。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尝试过如现在这般,被张瞳当面追问。
而张瞳瞪着一双清幽的眼睛,望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冷幽篁虽然未尝过儿女之恋,却也大概懂这眼神后的百转千回。
终究,是不忍伤害眼前这双剪水清瞳的主人,冷幽篁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