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
虚冢冷哼一声,摘下戴在胸前的凰玉,小心的将两枚玉合在一起。
说也奇怪,刚才还黯然无光的凤玉,此时在凰玉的牵引下,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不减,寒意骤增。里面凭空出现一滴似血朱砂,而玉的形状也由椭圆形渐渐化成了凤凰的形状,与凰玉紧密贴合在一起,毫无缝隙。这才是一块完完整整的玉。
在两滴朱砂中向外延伸出数条细细红线,游动着,探寻者,最后紧紧连在一起,不分彼此,永不分离。两道火焰般的残影和两道尖厉的凤鸣,无比清晰的烙在了周围众人的心上。
虚冢冷冷斜睨,“尔等可看清了?”
众人还未从刚才的惊异中缓过神来,黄岩早忘记了脖颈上的痛楚,呆呆愣愣的盯着虚冢手中的凤凰寒玉。他揉揉眼睛,害怕这只是一场虚假的幻像。
美得太不真实。
虚冢俯身凑到黄岩面前,将寒玉在他眼前轻轻一晃,唇角含笑,但双眸却清冷无比,冰若寒潭,仔细看去,墨色中还隐了些许赤色,“她当了多少?”
这凤凰寒玉乃是上古的凤和凰幻化而成,天地之中,绝此一块,若说价值,定是无价之宝,她倒要看看,这钟离梦,到底给她当了多少银子。
虚冢凤眼一挑,邪魅之气顿生,“多少?”
黄岩不敢去看虚冢,垂着眼睛,实话实说,“是她送我的,没收银子。”
“关于这块玉,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钟离小姐说,这枚玉是朋友送的,还说,若有人问起此玉,绝不可提及她的名字。”
虚冢在心底暗暗忖度,若凤玉是钟离梦一直的所有物,那她定是莫安的转世,一块自出生起就佩戴的玉佩,怎能就如此轻易送人,若凤玉不是她的,那会是谁的,又如何到的她手中,她口中的朋友又是谁,或是随便找的借口,再者,凤玉,是如何变成亡玉的,莫安的转世,究竟遭受了什么。
最重要的,她寻了十六年的人儿,到底在何处?
要想解决这些问题,钟离梦绝对是个关键,是或不是,她还需要去进一步接触,进一步接触钟离梦。
要想接触钟离梦,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到钟离府中。
“钟离府在哪里?”
“出了聚宝斋后,左转直走,就能看见了。”
虚冢将寒玉重新系于玉颈,佩于胸前,在众人灼灼目光注视下,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聚宝斋恢复如初。
客人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般,赶紧四散开来,去向不知道的友人们讲述自己今天看到的奇象。吴掌柜白白得了一锭金子,选择性的把这件事忘掉,毕竟说多无益,还不如当个瞎子,做个哑巴。而黄岩对那双赤色双眸特别忌惮,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见眼睛能变色的人,玉没了是小事,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况且今天看到了这奇景,也算是大饱眼福。
钟离府内。
钟离安依旧在寻找着玉佩,可是园子里房间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
她急得有些烦躁。
珑儿拿起手帕细心地为钟离安拭去额上沁出的密密汗珠,“小姐,你再仔细想一想,昨天除了花园,可还去过什么地方?”
“没有,昨日我只去过花园,还是你随我一同去的。”钟离安秀美紧蹙,眸中染着焦急。
“会不会被他人捡了去呢?”
“如果真的被人捡了去,那可就糟了。”钟离安喃喃,道出心中的不安。
她虽是钟离府的二小姐,可地位几乎没有,她爹不管她,大娘和钟离梦也时常针对她,甚至下人们也处处为难她,若玉佩真的被人捡了去,几乎没有再找回的可能。但是,玉佩是她出生时自娘胎里带出来的,也算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物件,所以,无论如何玉佩也不能丢,她必须得找到。
钟离安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叫上珑儿,向一个她永远不想去的地方走去。
看着这个方向,珑儿心中有些发酸,“小姐,这是……”
钟离安走在前面,珑儿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但听声音平静无波澜,就像平常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不过,她也知道那枚玉佩对小姐的意义重大,除了去找她,别无他法。
“对,我是要去找她,不,是去求她。”
钟离安比谁都清楚,尊严,对她来说多么重要,若一个人没了尊严,那她还不如死了,她从小到大从未求过谁,甚至被人欺负了,也是咬咬牙忍了下来,反抗会被欺负的更惨,她仍从没忘记。她去求她,只是冥冥中感觉到,那枚玉佩,对她来说比生命比尊严还要重要很多,但她会努力守住自己作为人的底线。
“珑儿,跟我多年,你受苦了。”主子不被待见,那她的丫鬟,自然也是不被待见,珑儿受的欺辱,她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不比她少,不比她小。
“小姐,跟着你珑儿不苦,小姐是珑儿见过最善良、最好的主子。”珑儿在说这话时眼睛有些微微的发红,这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