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下属训导。
“我等一会儿也去看看她。”她说的有些疲惫。
“未岚,有些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女人还是开了口。
夏未岚没有说话。
“现行医疗体制,决定了有钱人才能看病。这是国家意志,目前国家投入医保的钱只有那么多。这个国家人太多了,有些病人你能不管就不要管,见死不救不是犯罪。”女人说完,顿了顿道:“你选这个职业的时候,家里是为你高兴的。不过,就目前你回国的这一年的表现来看,我为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你的性格做医生不是很合适。”
“我会尽量处理好工作的事,你不要担心。”夏未岚和母亲说的十分客气。
“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做对家里不好的事。”女人已经衰老的声音转而低沉道:“现在的政治形式很复杂,你爷爷目前的情况大家只能各自想办法。没谁可以再帮的了谁。你爸爸的野心很大,但我并不看好,这种政治投机风险太大,如果他失败了,后果你也很清楚,现行社会环境下,你在国内的前途也自然没有了。”
“我知道,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的。”夏未岚点点头。
“我给你一些时间考虑,辞去医生的职务,过来我这里。”女人开出了最后的条件。
“谢谢妈。我学医很久了,怕干不了别的事。”她用了最委婉的措辞跟母亲说话。
叫母亲的人,停了那么几秒,说的很慢道:“我以为你和小晴不一样。”
“妈。”夏未岚喊她。
“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小晴去世,之静生了病你才负责照顾她。”女人叹了口气,露出些许不满:“你也和小晴一样,喜欢女生吗?”
夏未岚捏着电话还是答了:“是。”
“你考虑过家里人的感受吗?”女人继续询问。
“有。”
“那个姑娘叫习秋彤?”
夏未岚的心突然收了一收,紧张起来皱着眉头道:“妈。”
夏未岚的母亲没有说话。
“这和工作是两回事……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她请求的声音有些急促,披了外套,忧心忡忡的就往外走。她需要和那个叫母亲的人当面谈谈。
“我下午有个会议,不想管你的事。我只能说,你让我
感觉十分失望。”
电话就挂了。
夏未岚进电梯的时候,手机里只有嘟嘟声。
她吐口气,像缺氧的鱼。在玻璃缸里游来游去,在一点点的窒息。
电梯上了二十楼。
她一个人在走道里,爷爷的病房也没有她妈妈的痕迹。
护工和她打了招呼,她仔细的为爷爷做了检查。
生命体征一切平稳。
可这样活着,与死了,似乎区别也不大。
可和死了又有一些区别。对于名利和权势,活一秒,就有一秒的价值。如果死去,便只是灰烬。
她对此太过心知肚明,所以从未对这些产生过好感,即是正是这些在左右她的生活,她真的也无力去管。在耐心的照看完亲人后,才退出来,走到另一间病房外。
她敲了门,有人喊她进去。
她今日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个姑娘挂着针,靠在白色的靠枕上,脸色还有些虚弱,长长的头发卷曲着,眉目少了平日里抹不去的忧郁色泽,虽然在生病却神色平和了许多。
“未岚。”张之静喊了她一声,微微一点笑容。
“你醒了?”她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面对,有些期盼的事一旦发生,反倒叫人不知所措。尤其是这样一种一切濒临毁灭的局面和结果。
张之静点点头,说的很淡,似乎也并无多少喜悦:“我醒了,谢谢你。”
她站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看着她道:“不用。你好就好。”
“那你呢?”张之静抬头看她的脸。
“我?”夏未岚吐字。
张之静端详她的面容,皱了Jing致的眉头露出怜惜的神色:“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是八年以后,我觉得世界的样子都变了。可我看到你,我记得你的事,你在我的梦里一直过的很辛苦。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们都不愿意理解你。”她伸出手,去碰她凌乱的头发,顿了顿才道:“你还好不好?还和小时候一样,觉得孤单的难过吗?”
夏未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只有暂时先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有些喜欢夏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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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绵掌
雨势渐微,气温凉薄,天色有些Yin晦。
习秋彤浑身每一个细胞哪儿都是难受。从下午睡醒了起,大脑就像是泡发了水的海绵,沉甸甸涨疼,晕着脑袋她的喉咙又火烧火燎说不出话,两个肩膀酸涩的让她都要怀疑自己肯定是萨斯,而根本不可能是普通感冒。
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