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自己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了,像芸娘那样的小蹄子——出了那样败坏名节的事竟然还不自尽好全妇道,简直是不要脸到家——若自己儿子略略示意,还不巴巴的上赶着?便是不愿意,安排出那么一点小事故,自己儿子对她有了救命恩惠呢?张二nainai是这样打算的,出一点小意外小事故这种事情她还是能安排的,只是现在将军对自己儿子青眼有加,这芸娘没了用处,她自然就不屑一顾了。
这天傍晚,日照山林,霞彩翩翩。芸娘看书闷了,便独自出了帐篷散步,走没多少远,一个小太监屁颠颠的追上来,手里捧着一叠诗稿,说是北平候夫人组织的诗会,以描写秋夕山林景色为题,现各家公子小姐的诗句出来了,想请芸娘品评男女子组的一二三名。
这北平候夫人是个妙人儿,自己大字没多识几个,却最好那搬风弄雅之事,她的儿子项苹在祈云手下当近侍,跟将军府很是亲近。她自己也对芸娘很亲热,这番作为,也是抬高芸娘,芸娘哪里不晓得意思,笑了笑,接过来。这些诗作,或许真是本人所为,或者请人捉笔,参与者,无非是想博个名声好嫁娶,芸娘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太过认真,看完抽出六章诗稿作为男女组的一二三名,作了点评,便让小太监送回去了。
她再往前不远,却遇着一伙人,却是张二nainai和她的女儿张玉珍以及其他几位贵夫人贵小姐。
张二nainai不屑北平候夫人这种大字不识几个却附庸风雅的俗人办的诗会,随了几位贵夫人出来游玩躲开了。这几位贵夫人与她自然是“志同道合”的,大家坐一起说说闲话,取笑一下北平候等夫人的庸俗,倒也逍遥。
只张玉珍被拘着,觉得无聊。也觉得自己母亲有几分不上道,你便是瞧不起北平候夫人,你也别表现出来啊,出来打猎,本来就是交际攀附关系的,她母亲倒好,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样子,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倒自己最了不起了。还对自己诸多训斥,这样不许那样不许,张玉珍烦闷之下十分不以为然,带着两个小丫鬟在山林里转,发现了一团可爱的毛团小动物,眼睛shi漉漉的,浑身软绵绵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张玉珍虽然娇气,可也是女孩子,对这样的小动物马上喜欢得不得了,抱了回去喂了鱼干给它吃,两个小丫鬟还给她编织了花环,其余贵女贵夫人看着可爱,也凑过来逗趣——
四周景致幽雅清净,贵女贵夫人们姿态优雅迷人,又有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凑气氛,此情此景看起来十分和谐动人,芸娘却看得皱起眉来——
她上前,“你们这是哪里来的动物幼崽?给我看看。”
张二nainai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厌恶,却还是勉强见过礼,其他夫人也行礼。芸娘蹲下身,想看清楚那动物幼崽,张玉珍一闪身,避开了。芸娘伸出的手落空,张玉珍看着她貌似尴尬却要力装冷静的模样,内心有些得意。
芸娘收回手,看着张玉珍搂的紧紧的的幼崽,“把它放了吧。”
张玉珍一扬眉,“不要。”
“我看这像是熊崽子,留在人身边很危险,我劝你放了。”芸娘唤来暗处的侍卫,“把它带走。”
张玉珍睁大了眼,直到侍卫要上前搂过那小动物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发出尖叫,“你干什么?”她以为芸娘也喜欢,于是搂得越发紧了,连那小动物发出不舒服的叫声也不管,“是我见到的是我搂回来的,凭什么给你?”
张二nainai也不悦的皱起眉,只是她也没笨到当面反击芸娘,“芸娘子,你若是也喜欢动物,我家里也豢养不少,你喜欢,回头我遣人送府里就是了,这个......太小了,恐怕给芸娘子你逗乐不了。”
芸娘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么清楚,这些人还是听不到,内心有些厌烦。“这是熊的崽子,若母熊不见了崽子是会发疯的,我并非想要,是为了预防万一,这里俱是贵人,若惹来母熊出了什么事,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
“芸娘子说笑了,这里以将军为尊,你又是将军跟前的大红人,又什么担当的起,担当不起的。”张二nainai认为她是以势压人,越发不喜,淡淡的道,貌似而已,还不是得不到给自己找回面子的借口。
张玉珍应和道,“就是。一个崽子而已,它自己一个,母熊说不定早死了,我玩玩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也说不准吧?也许不是呢。”这么多天,这么都人打猎,这里别说母熊,怕是连兔子也不多一个了吧,拿在场人的性命来威胁,唬谁呢?就不给。
芸娘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阵马蹄上由远及近,却是祈云一行。他们身上、马上猎物颇丰,却人人一副狼狈相,有几个身上的衣衫都被划破染血了。祈云也看见芸娘了,忙策马过来,芸娘也顾不得张二nainai她们了,慌张的看了祈云一眼,发现她身上没异样,这才略略安心,“怎么了?”她问,“出了什么事”
祈云正欲作答,那边忽然爆发一色吼叫,“我Cao,老子就说好端端的那熊怎会从南区跑出来发疯,合着你们把它的幼崽抓走了,却叫我们替你们担了无妄之灾!”
却是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