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不安。因船沉一事,七俭要回云南一趟亲督盐务以备后续买卖所需钱银。轻竹这几日忙着准备这事,府里的事大多由胡氏协着处理。悦然郡主来金陵,定是要住这,要备的物件必是不少,胡氏自得知这消息始就开始忙着置办物件,但沐海棠总觉着nai娘这几日心神不宁,手头上得的差事老出错还不自知。
秋桂已浓香满园,沐海棠对丫头端来的桂花糕闻闻点头示意撤下,她不爱吃这些,可朱悦然爱。对吃的挑剔,极挑剔,为伺候好这姑姑,不得不亲自把关,否则让她去常宁公主那告一状可得不偿失。
朱悦然自小称常宁为玉盈,如今也没改口,她们之关的关系,沐海棠自认不懂,也或许是不想懂。但有一点她却十分清楚,如若她和常宁公主同时遭遇难题,朱悦然会先帮常宁公主,但如若是她和朱悦然同时遭遇难题,常宁公主会先对谁伸援手,如今她还不好下定论。太过自信总不是件好事,凡事留点自退的余地为好。
一道玫瑰露腌螃蟹端上,有人先劫了去,沐昕和沐斌两叔侄前来打劫。沐海棠颇觉惊奇,这两人平日可不走一道,更不一块往她这来,今儿这风是往哪吹。
请了两人去厅里坐,让人把厨房今天试做的点心全数端上来,而后又让轻竹去注意七俭何时回来,要是回来先给她打声招呼说府上来人了。她约莫着这两人是冲买卖上的事前来,几日前那翻船一事可轰动金陵,茶馆酒肆都拿这事当书说,也都在猜在这沈七爷是否就此折戟沉沙再无翻身之日。
两叔侄都是玉树临风身姿,且不约而同穿了玄黑,一绣麒麟一绣白泽,王者之风颇显。府里的下人来来往往都在私下窃窃私语,轻竹不经意瞄了一眼胡氏,发觉她真是胆大妄为,眼里的神彩是个明白人都能看懂。
沐昕亲自剥了一只蟹,津津有味的品着,末了笑道:“咱的高阳郡王可最好这口,听闻皇上有意将他封地云南,我估摸着这爷是不会听话。对了秋儿,他和你家相公走得近,你可有见过他?”
沐海棠心里顿了一瞬才笑着摇头:“海棠连自家相公都见得少,他四处经商,我无趣才来金陵陪娘亲,更别说见高阳郡王。四叔与他可熟?”“四处?这可怪了,我前日才在街市上见过余丰年,他也在金陵,怎么,秋儿不和他住一起?”说这话的是沐斌,一脸纯真好奇的模样让沐海棠只能笑笑不语。还是沐昕给解了围说这螃蟹好吃让他多吃些。
待沐斌专心致志对付吃食后沐昕这才说:“他是常宁公主兄长,我自然不陌生。此人……”说到此处,沐昕顿住,思索一瞬又笑着摇头:“罢了,不说他。你家大管事可在,几日前秦淮河上那事传得沸沸扬扬,四叔来安慰安慰他。”沐海棠被她这话逗乐,笑笑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轻竹领着七俭往这边来,一时竟站了起来,等回神才看清沐家叔侄诧异的目光,于是说道:“她这人……怕她怠慢你们,我去迎迎。”
这话让沐家两叔侄更不懂,但却没机会问,沐海棠说完就上前去迎七俭了。自那天莫名一吻,两人至如今也没说一句话,如今可不是僵着的好时机。轻竹见郡主来,她便停步,七俭独自上前,先问道:“他们来是?”“估摸是为秦淮河上的船来,我四叔和沐斌平日里不爱管闲事,和沐王府走得也不近,他们究竟是为沐王府还是为我暂不清楚。等会他们问始作俑者,你答比我答效果好。四叔与常宁公主婚期就这一两月的事,他是男子,有驸马都尉衔后和朝廷里的人打交道比公主出面好。话要如何讲,你明白了?”
七俭听话的点头,这可不是个好差事,比商号里的事复杂多了。临走想对郡主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果然只能说公事,私事还是回避比较妥当,否则又要僵住。想明白这点,干脆的踏步向前。
沐昕见七俭不卑不亢的走来,笑眼对沐斌点头道:“宜秋看人不错。”“那丫头从小厉害,她看人哪能有错。”“她也是没法子啊,早些年咱可都帮不上她。”沐昕回完这句,沐斌也无奈的点头,这时七俭已上前来行礼。几人互道名号后坐下闲谈,沐海棠让轻竹吩咐厨房可以备午膳了,这一聊,必是得午时过。
沐海棠料得不错,谈到秦淮河上翻船一事已是酒过三巡,沐昕听完过程和损失的银两,狠叹一声问:“你给个实话,究竟是何人所为。江湖传言余家为争地盘和你们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是真的?若是真,又为何,他和郡主可是夫妻。”七俭细细看了沐昕和沐斌的神色,斟酌再三才说:“是和我有仇,守信发妻,死于余丰年之手。”
沐昕正要喝的那杯酒顿住,放下对七俭上下打量,最终只是点点头道:“你娶妻甚早,不容易。事情原来如此,我心中有数了。先前听常宁公主说辰宿予睦商号是宜秋在幕后出资,这才寻思来问问。”一旁的沐海棠见沐昕表这个态,不由得无奈的对七俭看了一眼:明知这样说就只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只说余丰年和她有仇,丝毫不牵涉自个。这是等着看自个和余丰年和好如初还是为那个吻在负气至此,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
“个中恩怨,我也不细问,既是因你而让他们夫妻之利有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