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里的栗子,思忖一番点头道:“可存于这世间,除了菩提树下苦坐禅的西方佛道,谁能真的做到无欲无求?你可有过什么求而不得吗?”
初息咬着红薯沉yin,若说求而不得,她有限的生命里也只对玄翎有过一丝贪念,但她一向认得清时务所以也从来不会去求些什么。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后又摇头道:“算不得求,不过是一点痴心妄想。只是无论是你还是我还是这天下苍生,求而不得是必然要经历的一遭。我也只是觉得有些惋惜这座稽山上的生灵,难不成但凡得不到的便要毁掉吗?”
玄翎看着她有些动容,曾几何时,天阙之上,她跟自己讲起座稽山时便说过这番话,恍如旧日重叠令玄翎险些落下泪来。
初息抬起头的时候似是看到她眼中的水光,眨眼过后,什么都没有。
两日后,玄翎的肩伤已经见好,便带着初息到了无望海。
无望海之上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连一个浪涛也没有。
初息突然想起此前听到的关于无望海的传闻,便忍不住地开口问了一句:“这无望海和对岸的此生山是你劈出来的吧?”她背对着玄翎,却能感觉到背后两道视线几乎要穿透自己的身体,让她后背发僵……好像是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说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咳嗽了一声想要补救一番,就听见玄翎道:“那时候有些任性妄为,做了些幼稚的事。”
幼稚这两个字很难按在玄翎的头上,初息想起梦境里年幼时候的玄翎刻意想要模仿大人神情的样子,忍不住转过身来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其实你小时候挺可爱的。”
没想到话一出口,腰上突然被玄翎揽住,撞入她怀中。
玄翎的语气有些急切:“你想起来了?”
初息迷茫地问了一句:“什么?”玄翎看着自己的神情让她有些发慌,忍不住想要偏头躲开她的凝望时,玄翎的唇覆了上来……
她脑内犹如一瞬间炸开无数焰火,简直要将她三魂七魄都给炸到天际之外,只留下脑中空白一片和僵硬的四肢。玄翎的唇很软,软到她忍不住忘却思考本能地被她带着一起纠缠,和风细雨地与她舌尖缠绕,心中觉得不该这样,可又一时间挣脱不出来……
直到,头顶上传来的一声:
“娘亲!”
初息一个激灵狠狠把玄翎给推开,气息还未喘平,下一刻怀中就多了个小女童。
尽管身量缩小了一半,她还是凭着耳朵与尾巴上的毛色认出来,这就是重洺!
那点儿旖旎全然被怀里重洺的一声娘亲给打散的一丝不剩,初息眼眶一红欣喜地抱紧她:“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是啊,玄翎将我收到金丝壳里助我养伤,又将金丝壳浮在无望海里的小圆池里飘着。那小圆池也有疗伤的功效,我也是前几日方才醒来,这就见到娘亲啦!真好——我可想死你了可惦记死你了!”重洺这一顿马不停蹄的叨唠声音清脆,一汪眼泪含在眼眶里好不可爱。只是重洺本就是因炽元丹拉拔进入了化形期,因了重伤,修养的过程中身形缩了几分,看上去就像个晶莹剔透的幼女。
原来又是玄翎救了她。
初息抬头看着面前的玄翎,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简单的说了句:“谢谢。”
“初息不哭啊!”重洺伸出小手环住初息的脖子,凑上去想要舔掉她脸上的泪水,突然后领一紧被人拎了起来,回头看见神君黑着的脸,吓得耳朵往后飞贴在脑门上,尾巴一缩变回猫原身,讨好又装无辜,绵绵地“喵——”了一声。
玄翎将重洺抱在怀里,手掌从它脑袋上往脊柱上滑,看着一脸感激的初息笑道:“携猫侍婢没有猫可怎么行?我就顺手救了救它。不过她伤得太重,要在金丝壳里养伤至此,往后每日还需在壳内待足六个时辰,直到完全康复方可。”顿了顿道:“我要回天界一趟,妖界太过危险,我会立一个结界以防万一,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不要乱跑。”说着将重洺重新放回到初息手中。
听见玄翎又要走,初息脸上神情一黯,想来本是如此,玄翎也不是第一次在救她之后撒手而去,便“哦”了一声后将重洺接过来抱着。
玄翎补充道:“也就两日左右我便能回来。”指着重洺,“这小猫妖可以陪你一段时日,不过不要与她太过亲昵,她养伤期间与他人太过亲近容易耗损灵气。”
初息点点头,想起此前重洺受伤的样子,心疼不已。
重洺委委屈屈地喵了一声,神君怎么会是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啊!初息又不会食气,怎么可能会因为亲近就损耗灵气?更可怕的是初息居然会信这种听起来就很扯淡的理由真是让她太受伤了喵!
分明是玄翎有小心思!
玄翎抬手一扫,整个海面之上升起淡金色的结界,于半空中会于一处后变成透明。临行前她又嘱咐了初息一边要呆在这结界中不能出去,顺便将自己的仙罩也留给她。初息推却不要:“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会从这里出去的。再说重洺还在这儿呢,我也没地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