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樱雪都有调查清楚所以她明白。
如果是她,她会恨吧——恨这个世界,恨本来幸福美满却突然破碎的家庭。
依纾其实刚刚有走到门旁听外面的对话,当她听见方胤岑说晚点才去见母亲后就明白她是在挣扎。明明都已经薄弱的血缘关系为何不直接切断?她搞不懂她在想什么,那对父母完全没有尽到责任,只因为方胤岑遗传到两人皆有的特征,而婚姻幸福时、很幸福;但婚姻破裂、很痛苦。为了不看见孩子就想起彼此才把她当皮球一样踢得老远——当事人的感受最清楚,现在却败在东方人特有的心软而回避吗?
「依纾,回神。」樱雪弹指看着依纾:「妳最近很容易走神,不要让人看出来是因为生日晚宴受到影响。」
「影响?不可能。」一想到大娘的生日晚宴她又烦了,看着她皱起的眉樱雪想送几枚白眼,如果没影响了话表情该很淡定吧?每年都这样,随着大娘生日晚宴靠近她的脾气也会跟着暴躁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她否认自己没受到影响。
「他们谈完了?」依纾抖脚被樱雪拍大腿要求停止,樱雪开门看出去向还在谈话的三个人点头问好,然后缩回来:「还没,要听?」
「不了,我没兴趣。」她说完将企划案丢到桌上叹了一大口长气,这些举动樱雪全清楚看在眼里。
等到方胤岑进来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她手上拿着一张纸条脸色有些难堪不知所措,本来樱雪要靠过去但依纾抢先一步将纸条拿在手里。她无助的眼神望着她,方胤岑混乱不知该怎么办好。
「想见?不想?」依纾正反面翻看纸条,这张应该就是她母亲所在的地方,而那电话……则是那里认识人的吧?方胤岑嗯了声点头,看着依纾将纸条给樱雪说了句小心保管好,接着一直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太乱了。」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在说什么,方胤岑摊摊手:「伯父伯母跟我说,母亲之后有再婚也生了弟弟和妹妹,而且才小我几岁……我为什么之前都不知道,他们这时却才跟我说,我好混乱。」
「与其说是混乱,或者说无法接受自己被蒙住这么久才知道事实吧。」依纾冷冷说着看着她:「妳父母正是因为彼此外遇才分开的,我想这原因妳应该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方胤岑拨了自己一边的头发、手指按压脑袋:「没有人跟我说过,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情——我是现在才知道的,为什么妳却知道?」
「因为我有去查。」依纾看樱雪一眼:「很多事情妳去查就有真相了,但妳选择蒙蔽自己,我想妳父母以前回来看妳时应该就有征兆,妳有察觉他们已经再婚却选择不相信。」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都没说——来找我时,我也没看过婚戒这种东西!」方胤岑吼着像要把喉咙撕裂,胸口难受象是有东西堵住,樱雪赶紧轻抓住她拍抚背部:「冷静,呼吸不要这么急放慢速度,慢慢的吸气后吐气。」
「听樱雪的话。」依纾冷面看着她:「现在激动对妳没好处。」
说完却觉得像有针插在心脏里。
的确——激动是没好处。
她压抑住的表面下早已是狂风巨浪,每日每夜像永不停歇的暴雨侵蚀大地。依纾看方胤岑不甘心的擦抹脸上的眼泪,她强忍着不愿意哭出来,即使被隐瞒这么久还是打算去看吗?总觉得内心有一些不舍。
这感觉是为什么?
「不管妳去哪我都会陪妳。」依纾脱口而出这句话,她将她温柔抱住、在方胤岑的耳边低语:「不要难过了,我会永远陪在妳身边不离不弃,妳需要我时我就会出现……别伤心、别难过了,我在这里。」
那句话象是有魔力竟给了她一股强大推力,方胤岑嗯了声紧紧抱住依纾,她抱的很紧但依纾却不介意,将头埋入她的发香中。
樱雪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依纾温柔好像她恢复神智,回到最初奈语还在世时清醒的她,她清醒了?是吗?
那许久不见的眼神。
☆、五十八
虽然很庆幸她终于清醒,但下秒手机震动樱雪发现电话来人是谁后脸色一沉,对着依纾与方胤岑比出安静的手势才接起电话。依纾猜应该是她父亲打来的,从樱雪脸色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方胤岑这时已经摆脱依纾的拥抱,虽然很想吸鼻子但她没忘记刚刚的手势。
气氛感觉不太好。
樱雪说说就开门往另一边离去,特地隔开了自己与依纾,依纾看了一下时间摸摸方胤岑的头,她像乖巧的猫儿一样头被按了几下还眨眼看自己,方胤岑这才吸吸鼻子感觉比较舒畅,经过刚刚依纾安慰自己真的有好点。
但是她不敢说好点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说话带给安全感,而是她被依纾突然的温柔吓到才把神智拉回来,要是她跟依纾说大概会被白眼到死吧?方胤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不敢想象依纾对她温柔。
依纾对她弹指后勾手,方胤岑满头问号不解上前,被依纾弹了额头:「妳刚刚不是还在念书?」「唔!」虽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