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里。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庸然。是赤国新起的大将军,据说他终日带着面罩,为人寡默,一上朝便揽去大半兵权,但人却是个哑巴,由乌澜军师跟着一同上朝,他虽然还未出征,却以已经在赤国内引发起一场内乱,扰的赤国国内局势动荡。
“你说他是个哑巴?”林辉夜坐在椅子里,听兵部尚书李伟光禀报。
“是。”
“哑巴如何上朝。”林辉夜道。
“据说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叫乌澜的军师,那军师在他上种下蛊术,可与他心意相通,替他进言。”李伟光低头,只敢如实禀报。
“赤国的蛊术还有如此的效用?”
“赤国蛊术源远流长,只怕……是有这种效用的。”李伟光道。
后来李伟光说了什么林辉夜就记不得了,她只觉自己的思绪飘远,飘到了那个未知的国度去。
夜里的时候,传仪来叫林辉夜去用膳,却见林辉夜依旧保持着早上的姿势坐在椅子里,便唤她道。
“陛下,该用膳了。”
“嗯。”林辉夜答,却没有动。
传仪见林辉夜这模样,心知不便再打扰,便退在一边等着。半响才听林辉夜道。
“朕想去赤国。”
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传仪一颤,庆幸自己的手里没有端茶送水,否则准砸了。
“陛下……咱们才与赤国休战不到半年,您此刻是要去做什么?”
“朕也就说说,又哪里去得了呢。”见传仪的脸都白了,林辉夜道。
“只是陛下为何忽然这样想?”
“朕只是觉得那个庸然有些地方是像明河的。”说道这里,林辉夜便笑了。“想去看看。”
“哪里……像?”听到林辉夜这么说,传仪只觉得一头雾水。这庸然是男人不说,还是个哑巴带着面具,哪比赵明河的伶牙俐齿,霸道嚣张呐。他想……自家陛下想念赵明河……只怕是想疯了。
“他还未出征,便引得赤国朝内纷争动荡,这点,不像明河么?”林辉夜道,似乎全然不在意传仪的疑惑。
“这是有些像的。”传仪道。“她天生好战,安分不了的。”
“这庸然虽沉默,但朕能感觉他的战意。”林辉夜道。“柳睿坚守赤国三年,对赤国是很了解的。日后让她不用上朝见朕,好好Cao练Cao练士兵,只怕……很快便能用得上了。”
“喳。”
柳睿的伤还没好就接到了这样的指令,心情更加抑郁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林辉夜看见现在的自己,指不定就更厌烦自己,遂也想开了,开开心心的Cao练士兵去了。
“大将军,您想开的是不是有点快?”小丫鬟见柳睿很快就心情好转,便道。
“在哪不是一样?”柳睿道。“边关三年都忍过来了,这点算什么。反正,都是在保护陛下。”
“是是,陛下一个心情好就会见你了。”小丫鬟讽刺道。
“我也这么觉得。”
“……”
兮子只觉得今年的雪下的特别早,秋天还未过完,却已经落下了雪花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宫里的气氛总是很紧张,来来去去的宫女都神色匆匆,问话也不多答一句。
“这几日是怎么了?”兮子问。
“回小主子,宫里这些日子在办灵祭,所以比较匆忙。”小丫鬟答。
“什么灵祭?”
“这个小竹有告诉过我。”小丫鬟答。“宫里但凡有极重要的人逝去,都会在他逝去的那一日举办灵祭。历代的皇帝从未用这样的方式祭奠过任何人,只有辉夜陛下很注重这个。”
“林辉夜为人举办灵祭?”兮子道。“那个人对林辉夜很重要?”
“应该很重要的。”小丫鬟答。“毕竟这是任何皇帝都未开过的先例。”
“是什么人?”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小丫鬟道。“只是小主子,灵祭三天以后便开始了,您可不能再大吃大喝,也不能穿鲜艳的衣服了。”
“怕什么。林辉夜又不会来找我。”兮子无所谓道。
“这……”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擦擦汗,心想这么久了,小主子终于对自己感了兴趣。“奴婢叫小叶。”
“啊小叶。”兮子缓缓念叨这个名字,半响后,才道。“去把我那件大红的裙子拿出来,我过两天要穿的。”
“小主子……”听到这句话以后,小叶只觉得五雷轰顶。只是却也不觉得以外……她的小主子干这种事又不是一两次了……
只是,她想,她的小主子早晚有一天得被自己作死。
兮子一直是不满宫中的规定的,凭什么自己被林辉夜带回来,想宠着就宠着,想丢开就丢开。到头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吃多少东西还要被规定?在这个已经被遗弃的角落里,她兮子还不能随心所欲么?
林辉夜啊林辉夜,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