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估了秦家,但我厉伟光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成。”厉伟光笑得猖狂,捡起匕首往赵博身上扎,距离太近了,厉伟光甚至躲过了几颗子弹,Jing铁没入皮rou的闷响,时间静止,画面定格,连带着厉伟光狰狞的表情。
尘土飞扬,厉伟光倒在地上的血泊里,身上被射成了马蜂窝。
“秦语!”苏珊不敢置信,她怀里的人会在最后一刻推开她,挡在奄奄一息的赵博身前,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的血ye都冻结了。秦言跑到秦语身边,抱起她的头,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快,打120!不,你们快过来,帮我把她搬到车里,医院!”
赵博用残存的意识伸手想去碰秦语的脸,“老婆,你怎么那么傻……明明不爱我……”
呼吸对秦语来说都像是奢侈的事,除了伤口,全身都好痛,她说:“赵博,放了我……”然后对呆滞的苏珊伸出手,满手的血,不知道是秦语的还是赵博的,满眼希冀的光芒,“苏……苏……”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透过窗户洒在秦语苍白的脸上,宁静而安详。
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熄灭,苏珊脸色灰败地坐在手术室门口,苍白得几乎要与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秦语躺在里面,那盏亮着“手术中”的灯像一只血盆大口,吞掉了苏珊所有的知觉。
“三儿,你不能这样,你一天一夜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了,还有你的手……”祁锦年跪坐在苏珊身边,地上的托盘里是祁锦年找护士要来的双氧水和绷带,苏珊身上的衣服凌乱,眼窝深深陷进去,双掌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还泛着黑,祁锦年心疼她,就算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苏珊,只有祁锦年可以不论对错站在她身边,这种感情却又并非爱情,祁锦年捂住自己的嘴巴,就好像怕哭泣的声音吓到苏珊或者惊扰到医院其他人。祁锦年小心地抓起苏珊的手腕,哽咽着,“你的手必须要处理,不然会化脓的,女孩子的手要漂漂亮亮的,留下伤痕多不好看……”
棉签沾着双氧水刷过伤口处,白色的棉花变红变黑,苏珊一直面无表情,仿佛那并不是她的手。秦言已经为了秦语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赵博和秦语的事情,一大堆东西要善后,不得不说,记者在这方面的嗅觉敏锐得让人深恶痛绝。厉伟光等人,虽然是毒枭,可即使是枪决也该是由法院来裁决,秦言私下带人去火拼,总逃不过公安局走一遭,幸好这件事牵扯到赵博,赵家帮忙奔走,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祁锦年是第一次帮人处理这样的伤口,最后把苏珊的手裹得像只粽子,用毛巾替苏珊把手指擦干净,碰到苏珊的胳膊,苏珊微微蹙眉,祁锦年才发现那里也有伤,“苏珊!你到底还有哪里有伤?跟我去看医生!你需要做个彻底的检查!”
“我不去。”
“她现在还在里面,难道你也想进去?”
“我倒希望躺在里面的是我。”
“苏珊!你这个白痴!你无可救药了!”
手术室门口围了一圈人,连秦言和秦说都赶过来,秦语的母亲已经哭得晕过去,被送到病房休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赵博在楼上的手术室,同样生死未卜。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清一色白袍绿口罩,连眼神都是类似的,看惯了生死,秦家人争先恐后地挤上去问情况。
“你不去吗?”祁锦年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苏珊反而淡定了。
“我用什么身份去关心呢……这个时候,不要给秦语添麻烦了。”苏珊扶着祁锦年的肩膀站起来,从秦家人一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秦语应该是没事了。秦语已经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身上载满了苏珊的眷恋,一直到苏珊看不到秦语,才淡淡地开口,“锦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陪我回家吧。”
“苏珊,如果知道你会因为秦语搞成这副鬼样子,我宁愿你做季铭羡的第三者,把他追回来。是不是爱得少一点就不会这样受伤?”
苏珊靠在祁锦年的肩膀上,困倦让她整个人都像漂浮在半空一样,声音空灵,“锦年,没有如果,爱情是没有如果的,我的自尊心注定了我不会吃回头草,而且我很感谢老天能够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去为爱付出,跟季铭羡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会平淡无爱,只知道索取,可以这样子为了挚爱的人奋不顾身一回,也不枉我们做了一世人。”
回想这大半年的时间,狗血撒了一盆又一盆,苏珊如同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梦里挤满了喜怒哀乐,不管未来的路是不是依旧曲折,苏珊知道,这一次她是花光了所有爱人的力气去爱一个人,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梦醒了,她也不会再碰爱情这个东西了。
“苏珊呢?”秦言走进客厅,没有见到苏珊的影子。
“她太累了,我劝她休息一会,你姐姐没事了?”
“嗯,匕首伤了她的腹腔,不是要害,就是出了很多血,不过已经输血了,医生说只要静心调养,把伤口养好就行,不过缝了那么多针,伤口不留疤是不可能了。”秦言脱下外套,身后祁锦年像无尾熊一样抱了上来,秦言感觉到她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