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受够了一直躲在人后!”
他揪着头发,目光有些癫狂,“我受够了!受够了!母亲你先是找了个无知的猎户,让他那粗鄙的儿子来顶替我高贵的身份,现又纵容一个假扮男装的荒唐女子来享受原本属于我的尊贵头衔。您,真的就这么害怕吗?”
苏玲珑一把抓过他的手,道,“是,母亲很怕。你也应该害怕。你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大燕皇室。可是母亲见过,所以母亲明白,瑞亲王的身份目前只会将你我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因为那个龙座,必定要经历手足残杀,才能更加堂皇!这一切,让无知的旁人来替我们承受不好吗?让他们和皇上斗得两败俱伤,然后你,我苏玲珑的儿子,慕容氏唯一的血脉就可以站出来,正大光明地坐上那个位子!”
听到母亲的一番激昂之言,他终是像个孩子一样的落泪了,“孩儿只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有的时候孩儿是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很快了,归儿。”苏玲珑抚上他的发,“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入宫了。所以很快了。”
她牵过阿真的手,走到那尊小佛龛前,道,“来,归儿。我们也该为她祈祷的。千万不要小瞧扮作男人的女子,记住,能骗过这个世间的人,都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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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可没有上次那般好运,阳光满身,淡香扑鼻。
而是又饿又冷,后脑勺疼的要死,四肢被捆绑得动弹不得,嘴巴被布带封着,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鼻端尽是灰粉和尘土混杂的奇怪气息。
过了许久,我才努力适应了黑暗,狭小的空间,眼前就是斑驳的墙壁,似乎身后也正贴着冰冷的墙壁。
这是什么地方?!那对该死的胡人夫妇到底想怎么样?!
我嘴里拼命发着呜呜的哀嚎,可周遭一片死寂,除了我自己的挣扎,什么声音都没有。
忽然间,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刺耳声音,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我呜呜地更加厉害,在心中狂喊:来人啊!快救我啊!救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中狂喜。
似乎我的藏身之处很是隐蔽而且是在一个高处,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爬高上低的动静,来者明显花了一些时间,才让我看到了一丝烛光。
我努力转动眼珠,盯着来者,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抑止的惊喜。
是昕悦!
她一手持着烛台,另一手还提着个篮子。
我努着嘴,朝她呜咽。
她放下手中的烛台和篮子,蹲了下来,一把扯下我口中的布带。
我急急地喘促着,尚来不及开口吐出一个字,便听她笑道,“原来师父居然把你藏在这种地方,倒是教我好找。”
我蒙了半晌,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她的师父和师娘就是那对胡人夫妻。
“你们对我又抓又打的。。到底想怎么样?”我沉下了声音。
“林慕,我们没有恶意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稍稍擦了擦我脸上的尘土,但却没多对我解释什么。
“既然没恶意,那为何还要绑着我?你师父明明说过可以放我走的!”我抬眼道,“快解开我。”
她望着我,摇了摇头,“可以解开你的人还没来。”
“你们在故弄什么玄虚?”我急道,“昕悦求你别玩了,我可难受死了,快帮我解开绳子罢!”
她点了点我的鼻尖,笑道,“谁有闲情跟你玩,我要是解开你,任由你大摇大摆地回宫,就是害了你。”
我微微愣了愣。
“你想啊,众人皆知,瑞亲王是被黑衣刺客劫走的。可若你自己忽然就毫发无伤地出现了,相信稍微别有用心之人,便能在其中大做文章,甚至说你是和黑衣刺客一伙的也不为过。不知你到时候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听了,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
我若贸然光明正大地回宫,定会被人指诟与黑衣刺客相互勾结,难洗清白。
“那谁能来解救我才合适?”我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啦。”她眨了眨眼睛,“师父既然选择把你绑在这儿,自然不会有错。”
“那这是什么地方啊?”我郁闷地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啦。”她又道。
“可是。。我现在好饿啊。。我担心我熬不过今夜了。。”我气虚地道。
她捂唇一笑,“所以我不就来了么。”
她伸手拿过篮子,移开上面的盖子,登时rou香扑鼻。
“好香啊。。是叫花鸡罢。。”我食指大动,一时忘记点身上的不适。
“芙蓉鸡。”她取出筷子,夹起一块鸡rou,示意我张嘴。
我僵着脖子,艰难地张嘴吃了一块,好吃得几乎快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