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十八,大师里说诗琴十八后顺风顺水,大富大贵,更有甚者会成为一品夫人。我怎么看着不像这样?”
紫鹃又开始安慰思虑颇多的玉蝴蝶:“六nainai,七小姐才满十八,日子还长着呢。既然大师都说了,而且我们也照他的指点做了,诗琴的富贵命跑不了。你莫要过于忧思,累坏了自己。”
玉蝴蝶微微点点头:“是呀,都那样做了,应该错不了。”
不多时,紫鹃便伺候疲惫不堪的玉蝴蝶上床休息了。
凉诗梅自从回了自己的屋便止不住的痛哭流涕,口里不是说着三郎的忘恩负义,就是骂着凉诗琴的横刀夺爱。焦急的瑞雪只好在一旁不停地宽慰,怕凉诗梅又冲动做出什么事来,惹得六nainai再勃然大怒,那她的后果也会跟着不堪设想。所以瑞雪现在的工作便是稳住凉诗梅,不能让她再出这道门。而一同扶凉诗梅回来的更衣小姨,名叫许棉,看凉诗梅没有什么大事,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免得留下来碍眼、受灾。
许棉一家因为家乡发大水,家没了,不得不来焱京投靠亲戚,不料亲戚也搬走了。一路的食宿已经花光了一家人仅存的银两。穷得叮当响的时候正好看到凉府在招工,许棉的父亲细问之下知道不仅招短工,也招长工,而且像许棉这样的丫头签了卖身契进府衣食无忧,还能领得十两银子。许棉的父亲看着一家老小已经两日没有进食,饿得饥肠辘辘,老母亲更有晕倒之势,便一狠心签了许棉的卖身契,得了银两,告诉许棉,在凉府好好干活,还能养活自己。许棉忍着泪点点头,然后看着父亲搀扶着nainai,母亲左右拉着两个弟弟走了。这一走便十多年杳无音讯。当初凉府遣散下人,若不是玉蝴蝶要了许棉,许棉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因为当日父亲并没有告诉她,他们一家人将往哪里去。现在待在玉蝴蝶处还能守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乖女儿,更衣。许棉觉着生活有时残酷无比,有时又温暖无限。
而话说凉诗琴这一头。凉诗琴和更衣短短的几句话过后,她便痛心疾首的转了过去,暂时不想看自私自利的更衣。两人站在屋内,凉诗琴背对着站在更衣的前面,强忍着把手紧紧捏住,因为她恨,恨更衣的因小失大,因她一人毁了全盘计划,让她的心血都付之东流,还重伤了凉诗梅的心,失了玉蝴蝶对她的信任。自从柳如依来提过秦家三少爷后,凉诗琴便知道母亲是很心动的。毕竟凉诗琴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虽有貌有才,但随着年月的老去,只会贬值,最后一文不值。再不趁年轻,抓好这个时机,便只能越挑越不如意。玉蝴蝶明白,凉诗琴也明白,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凉诗琴都得抓住秦子轩,安顿好自己的人生。这样,她和更衣的未来才有保障。但是今日仅仅是因为更衣的妒忌,让她的整个计划都前功尽弃,凉诗琴能不气、不很?但是再气、再恨,那也是更衣,她心尖上的人。所以在玉蝴蝶怪罪她把信故意放在凉诗梅的信里,让凉诗梅伤心的肝肠寸断时,凉诗琴并没有辩解,没有说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因为凉诗琴知道,若是说出故意放信这事儿是更衣所为,护女心切的玉蝴蝶定是轻饶不了她。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一个耳光的问题。凉诗琴自个儿背了黑锅便背了,好夫婿错过了便过了,只望更衣能明白,耍手段得思前想后,不能冲动行事,酿成大祸。为了给更衣留下个狠教训,所以凉诗琴才会在这么冷若冰霜,暂时将更衣打入冷宫,让她好静思己过。即便心疼更衣额角的伤,知道自己的冷言冷语伤了更衣的心,但是凉诗琴必须让更衣以此为戒,不敢再有下次。凉诗琴狠狠地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手心,才能忍住不转身去看伤心欲绝的更衣,不去安慰她,不去擦开她额头的血迹。屋子里静得让人遍体生寒。
当许棉进来时,正看到凉诗琴背对着更衣,冷漠以待。而更衣伸着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许棉自是知道今夜一闹,凉诗琴心情不佳,屋子里又这么静,自然明白凉诗琴是不希望更衣留下来,便走过去将更衣喊走扶出。
久不说话的凉诗琴开口了:“这几日不用来伺候了。”这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更显冷漠。
更衣和许棉顿了下,又退下了。几日是几日?凉诗琴没有说明,就意味着没有召唤不用来伺候了。也许就一两日,也许则四五六七日,没得定数。许棉知道,这是凉诗琴在变相惩罚更衣禁足,面壁思过。心疼的许棉看着更衣犹如定了型,手一直伸着,眼睛空洞的望着前面,泪水不停的流,酸楚的扶着更衣继续走。而对于凉诗琴的话,还是许棉的动作,更衣全然没有任何感知。期初许棉只是认为更衣伤心过度,一时没回得了神,也就没管,出了门,不忘带好凉诗琴的们,扶着无知无觉的更衣回佣人房。
凉诗琴听到声响,知道更衣走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凉诗梅的那几抓,抵不上玉蝴蝶的一掌。凉诗琴重新回到梳妆台,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理好,放下梳子时,看到首饰盒,慢慢的打开最下面一层,拿出里面的蝴蝶步摇,珍视的放在手中,像是在对谁说话似的:“下次莫要这么莽撞了。”摸了摸蝴蝶步摇,凉诗琴才放回去,继续振作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