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长安和阁楼内打扫的宫人,还没有外人来过。
阁楼临对后花园,楼台上一眼就可以望到。
北院也有花草,但是不同后花园里的,北院的花都极其平常,这和一向奢靡的天淑似乎不搭调。
“你来我府上也不少了,我的闺阁想必你还未来过。”
天淑的话让穆菱柔知道眼前那座阁楼就是她的闺阁了。
说不上宏伟,但是十分Jing致。
不过穆菱柔并不在意那座阁楼,并不在意是不是她的闺房,在意的是北院这满地的君子兰。君子兰之上的梅花,看着这些陈旧的泥土与对面那些梨树的新土相反,可以知道这些梅花应该和这阁楼年纪一样大了。
深冬是梅花开的季节,只不过这几日雪化,她未来得及看到那雪梅图。
穆菱柔踏过未载花草的小道,伸出手轻抚了抚几朵将要凋落的梅花,如那年在并州的寺庙禅院桃树下一般。
美景,美人,天淑眸子里泛着光,眼前的一面她真想叫画师将其画下。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女子,天淑承认,慕容灵是除了皇嫂嫂第二个让自己这么认为的女子。
“新叶初冉冉,初蕊新霏霏。逢君后园讌,相随巧笑归。”即兴就想到了这首诗,不过最后一句…天淑还未见她真正在自己面前笑过。
刻意掩饰的人,终究有些发自内心的实物是用任何东西都掩饰不了的。
“是南北朝谢眺的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最后两句。”
天淑想了想,“日暮长零落,君恩不可…追…”
还未等天淑问话,穆菱柔就先她道:“你从南方移植了这梨树是做何,还有这些君子兰?”
试探?穆菱柔知道这不是试探,她一定是心里有数了才会如此。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的!”
泥土的气息穆菱柔从院外就闻出来了,那是新泥。
“可惜了这些树,过不了多久你厌了…”
“怎么可能会厌!”
“或许是我倦了呢?”穆菱柔将视线从梨树上转移到天淑身上。
冰蓝色的眸子,和天淑第一次见到的已经不一样了,因为多了一分,凌驾于她之上的气息。
“你知道的,我对你…这些天我做的你难道都没看见吗?”
天淑听到她那句厌烦,差点要疯了,忙的过去拉住她。
长安只是依旧恭敬站在那里,只要穆菱柔不太过分,她不会出手。
“可我只是将你当妹妹!”
“我自出生,不就是你的妹妹吗?”
都不用道破身份了,二人都心知肚明,自踏入北院那一刻开始穆菱柔就明白了。这也让穆菱柔觉得天淑手下这个长安,是个聪明人。
又或者是个极其了得的人。
这样一个人若入朝为官,朝堂必定会掀起一番风浪。
“所以?”
“所以你这样绝情就不怕我…”
“你不会的,因为于你没有半点好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穆菱柔从来不畏惧威胁。尤其是拿感情做筹码。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天淑怒看着她:“难道就因为那个无知的女人吗?”
长安在聪明,却也终究不知道他们二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是长安大约猜到了,没有告诉天淑。
穆菱柔看了看长安一眼,这样一个人能够守着一个女人埋没自己一身本领,这绝对不是出于忠,“你手下的人好本事,你可在乎别人半点心意?”
“什么意思?”天淑还不自知。
“我来长安,自有我的道理,不会于谁不利,至于你,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天家不允许的。”
闺阁还没踏半步,她就早已经不在了公主府,天淑坐在楼内已经坐了一天,长安上午出去的回来时已经是下午。
长安走至许多散条的幔布后面停下,隔着幔布她也知道此时公主该是怎样的心情。风略过月阳阁,将那些幔布吹起,左右飘动着。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穆菱柔说的很明白,她们生于天家,这种事情是没有可能的,可是天淑总觉得不是因为这样。
穆菱柔还有一句话让她很在意,是不用穆菱柔开口说她都知道的。
“公主…”
长安上前走到幔布后,天淑眼前,“晋阳公主或许与苏沚心,与公主是一样的。”
天淑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瞪着长安,“她是想招苏三为驸马么!”
以女子身是不可能的,以商贾也不行,除非以苏三公世的身份能够挤大肃上层,这样就能说得通他们来长安是为了什么。
仿佛这一刻,天淑明白,即使自己贵为公主,也有很多得不到的东西。
她既然知道了穆菱柔的身份,就应该明白,强求是强求不来了。
天淑更加明白,以穆菱柔这样性子凉薄的人,冷若冰霜的人,能够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