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后,有一位名动天下的才子,单单是一纸文章,就能令天临与其他国家的读书人开出天价,还要争相购买。
继程函锋之后,又出了一位战无不胜的年轻战神,他与御驾亲征的苏明珍一起,将天临的版图硬生生的扩大了一倍有余。
走街串巷的货郞之家出了一位经商奇才,在苏明珍出征时捐出一大笔军饷。这一举动引起了苏明珍的注意,她把人召到面前秉烛夜谈,后来这人不仅成了她的近臣,也成了天临户部的掌权人。
有他在,不仅丰盈了国库,百姓的日子也越发富足。
还有一位农家子,祖祖辈辈都没有读过书,一个大字都不识,三代以后就没人知道先祖的名讳,因为穷人家是没家谱的。
可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在家庭富裕起来之后,终于入了私塾,然而他不爱圣贤文章,只喜爱奇志机巧,别人都说他以后没有什么大出息,成年后他却成了苏明珍最偏爱的近臣。
他改良了农具、使得粮食产量激增;巩固了堤坝,庇佑无数城池免遭洪涝之苦;提高了铁的纯度,令天临士兵所使用的武器变得更加锋利。
由此开始,天临铁骑在苏明珍手中,成为了令他国闻风丧胆的征战利器。
林林总总,桩桩件件,若是一一细说起来,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去,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璀璨盛世虽然还没有真正的到来,但是现在,苏盈罗已经有了预感。
国家大事牵一发而动全局,只要把基础打好,后面便是一片坦途!
苏盈罗分外期待,当珍珍成为女皇之后,会让她看到什么样的未来呢?
封禅大典十四年后,苏盈罗与众位近臣商议之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把珍珍叫到面前,笑眯眯地打量半晌,才说道:“珍珍,你今年十八岁,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准备将皇位传给你。”
“什么,母亲可别吓我!”珍珍不想这么早就登基,绞尽脑汁推脱,“母亲风华正茂的,何必着急呢?再说不是还有妹妹么,不如再等几年,由妹妹来当女皇也好啊。”
苏盈罗于十年前又诞下一女,是常鸿煊的女儿,ru名惜惜,聪慧异常。只不过她如今只有十岁,且只偏好文章,并不适合成为女皇,所以她才没有考虑这个小女儿。
苏盈罗摆了摆手,“我年纪不小了,Cao劳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来替我分担分担了。”
珍珍无奈之下又劝了几次,可惜苏盈罗心意已决,准备了将近一年之后,还是将皇位禅让给了女儿,而她自己则是带着她的男人们,潇洒地游山玩水去了。
在同一年里禅让皇位的,并不只有苏盈罗一人,还有一位正是西川可汗素和凌。他将可汗的位子传给了儿子,终于可以和他心心念念的人团聚了。
此时的苏盈罗也不过是三十多岁,她本就生得明艳,吃喝穿戴皆是最好,岁月又对她分外优容,虽然已经不再是青涩少女,可她看起来却仿佛只是二十出头,与珍珍站在一起时与,其说是母女,反倒更像是姐妹。
正所谓无事一身轻,苏盈罗出宫之后终于可以放下一切负担,只管尽情玩乐。
只不过有些习惯一旦形成了,就怎么也改不了,苏盈罗游玩时看的不只是自然风貌,更多的还是百姓人文。
不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百姓们的笑脸,这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嘉奖。
有一次她望着路边的孩子们玩耍,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崔洋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我本来在想:我既不是太祖,也没有能让天临成为第一强国,我在那个位子上坐了那么多年,对于百姓来说到底是不是件好事?可是这一路走来,看到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我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我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至于别的,还是让史官们去说吧!”
“你能想开就是最好的。”崔洋垂眸看着她,笑道:“要听一听我的想法吗?”
“你说!”
崔洋专注地望着她,温柔说道:“你虽不是开国太祖,亦非盛世之主,可是如果没有你,那即将到来的盛世,或许……永远也无法达成了。”
“是吗?”她笑着反问,“那在你看来,我算是什么呢?”
他一字一顿地说:“中、兴、之、君!”
苏盈罗若有所思,崔洋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改朝换代固然可以名垂青史,然而此举却过于依赖天时,只能在前朝国运衰败时才有可能成功。盛世之治的确辉煌奢华,可若无前人扶持,朝廷积重难返,只凭一任君主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唯有中兴之君可以承太祖之英血,启盛世之奠基。”他拉起苏盈罗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于我心中,阿盈之功,无人可及!”
苏盈罗仰头望着他,止不住地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了?其实我急着让贤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总不能等到我四五十岁了,还把要把那些事都写成文书,发放全国吧?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只怕百姓都嫌败兴,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