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rou和微凉的肌肤,象是触摸到一块坚硬却又脆弱的玉。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欢喜而又悲哀,无关过去,无关未来,只是为了这一刻肌肤相触的温暖与实在。
双臂慢慢合拢,他小心地触摸着这具身体,仿佛触摸到生命本身。在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里,有一种历经摧折而仍然存在的力量与美。
手向上摸索,覆盖在羽的胸膛上,感觉到对方心跳渐渐变得平稳和缓,他慢慢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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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清孝这样对他说。
羽悄悄地吸了口气,把头埋入枕头中。明明知道,清孝期待的就是自己回过身去给一个热烈的拥抱,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去面对情人的面容。对方脸上那温柔而又怜惜的神情于他简直是一种酷刑,让他再一次地深刻认识到自己身心两方面的残缺和……对清孝的拖累。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一生,他被很多人背叛过,欺辱过,那滋味很难受。但唯一比被他人辜负更让他难受的,就是伤害他最在乎也最在乎他的人。
本应是天之骄子,站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仰视与羡慕,现在却只能躲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屋里,承受着社会主流道德的谴责和自己内心负罪感的折磨。走到这一步,清孝是不甘心的。他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清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每次一想到这一点,强烈的负疚感就像火焰似的灼烧着他的心。
放弃事业,放弃理想,甚至为他放弃做人的原则和道德底线……他何德何能,如何来回报这么重的深情?承受不了的时候就想放弃,干脆躲得远远的,不用再面对那双期待的眼睛。
只是也就想想算了。离开清孝,他根本无路可去。何况到了今天,他若是逃避,清孝的所有付出岂非成了笑话?
只能咬牙跟上,希望自己尽快康复,好歹也像一个人样,或多或少对清孝也是个安慰。
但……真的好艰难。
不是不努力的。但有些东西早已渗透到血ye之中,深入到骨髓里去,不因岁月的流逝和环境的改变而消逝。
不是努力就有结果。
不是付出就有回报。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一旦降临到自己头上,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想到极端处就是恨,恨天恨地恨社会,只觉举世皆敌,除清孝外,再没一个好人。
而最最痛恨的,当然就是那个人。
对清孝的爱有多深刻,对那个人的恨就有多强烈。
尘封已久的情感一旦突破重重篱障,便象洪水一般席卷过心灵的大地,他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长期在麻木的状态中生活,梦游般行走,他愿意全身心地去拥抱这种尖锐得让他不安的情绪,即使会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对自身的沮丧,对爱人的歉疚,对仇敌的憎恨……每一种情绪都只会带给他痛苦,但他欢迎这痛苦,这痛苦带给他存在感,让他知道,自己依然活着。
——作为一个人活着,而不是没有心的木偶。
在这个初秋的清晨,他慢慢蜷缩起身体,清孝仍在身后抱住他,带给他珍贵的热量。自始至终,他不曾回头。
或许……或许将来会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含笑面对爱人热情的拥抱,但不是现在,不是……
他这样想着,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负歉疚折磨得不能安眠,但他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良心了,似乎没过多久,他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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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在一阵剪草机的轰鸣声中惊醒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清新味道。清孝正在庭院里忙碌,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他又开始挥舞锄头挖土。天气并不热,但他也累出了一身大汗。
羽伫立在门口的Yin影处凝视着他的背影。他的一头长发简单地在脑后绑了一个马尾,上半身完全□,汗水沿着背脊流下来。阳光明亮却带着凉意,透过高大的树冠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肌肤原本是古铜色,也不知是上身不常晒太阳,还是这阵子在家里呆久了的缘故,羽总觉得他的肤色变浅了一些。
羽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清孝抬起头来冲羽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嗨!睡醒了么?我没有吵到你吧?”
羽呆了呆,含糊地答了一句:“嗯。”低头一看,清孝已经挖了一个不小的坑,正在培土。他脚下有一株开着白色花朵的植物。微风吹过,铃铛似的花朵轻轻摇曳,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桔梗花是你新买的?”羽瞥了一眼,根部的包装都还未拆开。
“是啊。庭院里的花草没人照料,有些花都快枯死了。想着还是收拾一下,免得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