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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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非常明亮,象有好几个太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在那么炫目的灯光下,他看不清那些医生和护士的脸,只觉得有好多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窃窃私语,他知道他们正在谈论自己,但究竟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也不关心。耳旁就是一片模糊的嗡嗡声,一群没有面目的人在灯光后面盯着自己,盯着自己脖子上那个耻辱的标记。
他躺在手术台上,一个指头也动不了,身体完全麻木,上半身□在外,感受着手术室里凉飕飕的冷气。
无法移动,无法呼吸。就象一张桌子,或者一根脚凳。
“是的,这就是奴隶的生活。你见过有喋喋不休、在主人面前跳来跳去的桌子么?
他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上空。金属器械发出叮当的碰撞声,他忍不住想握紧拳头,但无能为力,深度麻醉的身体连一根肌rou都无法扯动,他注定只能躺在调教台上,任人摆布。
人影晃动,一只戴着ru胶手套的手轻轻地擦去了他前额的冷汗,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放松,你不需要太紧张。我们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手术。你不用想任何事,一会儿就结束了。”
隔着那层ru胶手套,他感受到这间冷气十足的房间里唯一的温度。那只手在他的皮肤上移动着,是唯一确知的存在。
“放松,把你自己交出来,完全地交出来。你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接受。”
在那刺目的灯光背后,他再次看见那一双仿佛透明到无色的眼睛,冰冷而又炽热,穿越过时空与梦魇,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只手消失了。那双眼睛也随之而隐没。他闭上了眼睛,强抑住涌到喉头的那声尖叫。
恐怖没有过去。也永远不会过去。
一只戴着ru胶手套的手摸上了他的脖子,然后是另一只。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感觉到,手术室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那目光是冷的,理性的,解剖刀似的锋利,他就是一听无知无识的等待开封的罐头。
那么明亮的灯光,他的过去就那样□裸地展现在人前,任人观赏。
一个奴隶,一个性玩具。
那项圈就是标志。
“放松……”
“你不用想任何事……”
他们一面对他说着冷冰冰的毫无诚意的慰藉,一面把仪器拉来拉去,研究哪里下刀。
一旦成为奴隶,永远都是奴隶。那些戴ru胶手套的手拨弄着他的身体,象挑剔的顾客拨弄着rou铺里的rou块。
——他的身体不属于他。
头越来越重,深度麻醉的身体有种完全被物化的不真实感。意识仿佛飘了起来,和他人一样凝视着手术台上那堆令人厌恶的rou块。
但或许只是错觉,他仍然呆在那具躯体里,以永恒的平躺的姿势,等待别人的使用,或是宰割。
而他无能为力。永远无能为力。
他张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虚空。他永远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一定的。但他还是可以做到不说话,不叫喊,他不要别人见证他的虚弱。
但当光刀切割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差一点失态地惊叫。他并没有感到疼痛,却闻到一股皮rou烧焦的气味,那焦糊味正来自于自己的rou体,那感觉真是只能用“心惊rou跳”才能形容!他最终还是没有尖叫出声,并非出于勇敢,而是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人到了最恐惧的时候是叫喊不出来的。
于是手术仍在继续,光刀继续切割着他的皮rou,淡淡的焦糊味道漂浮在空中。
那清冷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我的奴隶,永远是……”
“这个项圈就是证据,它将代替我陪伴零一生一世,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仍将束缚在他的脖颈上,直至尸体化为白骨……”
跳跃的火光,扭曲的人影,伴随着皮rou烧焦的气味,一直烙印到他的心灵深处,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那个人仍然在这里,和他一个城市,也许一伸手就能抓住他。他惊怖地瞪大眼睛,环视四周,到处是白晃晃的灯光和影影憧憧的人影。调教师就在那光影之后,冰冷的微笑,戴着ru胶手套的手,说着貌似安慰的话:“放松……你不用想任何事……”
光。
摇晃的光。
无处不在的光。
他浑身□地沐浴在那惨白的光晕里,身体的所有□都纤毫毕现,生命中的所有隐私都无所遁形。
“你知道你承担不起这些的。没有人能承担得起。放下吧,把一切交给我……”
声音中多了一种蛊惑的味道,调教师静静地看着他,眼底似乎闪动着一丝柔情。
他像吃了迷幻药似的跌跌撞撞地朝Yin影中的调教师奔去,在那里,至少他能找到依靠。
这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是金属物掉在托盘里的声响。
灯光转暗,一只戴着ru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