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不放心。
“陛下驾到~~”
随著屋外的通报,冉洛仁和妍妃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险些喜极而泣。
昼也看向门口,只见脸色略显苍白的冉穆麒穿著一身浅蓝色金丝长袍走了进来。看到他,那人的眼神冷了几分。昼无波的眸子在他进门口就紧盯著他,瞧得冉穆麒很是不舒服。
“父皇。”冉洛仁带著祈求开口,他不要和这人走。
“陛下。”妍妃眸中带泪,她不能把儿子交给这种人。
昼没有起身,直到冉穆麒走到床边,他才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洛仁,最近的身子可好些了?”坐下,离昼坐过的地方有两尺远,冉穆麒问。
“好多了,父皇。”冉洛仁拼命点头。
对三子淡淡笑笑,他看向昼。
“能请到您下山为洛仁治病,朕三生有幸。天下三大仙者,朕能见其二,是朕的福气。只不过,朕与皇儿终究仅是凡人,既是凡人,生老病死就得听天由命,不能逆转。打扰到您的清修,冒然邀请您下山,是朕考虑不周。而且皇儿年幼,又体弱多病,还是留在朕和他母妃身边的好。把他送走,朕和他母妃也无法放不下心。”
猛点头,冉洛仁大胆地抱住父皇:“父皇……”他宁愿跟易走,也不愿跟这人走。
凝视冉穆麒的双眸,昼神情冷淡,直到对方忍不住要撇过眼时,他才开口:“要走要留,不由天定,也不由你定。”
“那由谁定?”冉穆麒眸中带火。
昼又是看了冉穆麒许久,缓缓道:“由我定。”
请他下山,难;请他上山,更难。
冉穆麒“霍”地站起,牙关紧咬。若这人是常人,他一道旨意下去便是,但这人偏偏不是常人,如果他不走,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请来另两位仙者,或者把京中所有的兵力调来与这人较量一番,说不定能把他赶回山上。
拳松了紧,紧了松。冉穆麒慢慢笑开:“喜乐。”
“奴才在。”
“昼仙人要暂时住在宫里,不得怠慢,派人好生伺候著。”
“……”小心看看昼,又看看皇上,喜乐躬身,“是,陛下……”为何他有种今後再没有平静日子的感觉呢。
“洛仁,父皇不会送你走,你要听母妃的话,好好养身,不许偷偷把药倒了。”慈祥地摸上儿子的头,冉穆麒隐忍著怒气。
“父皇,孩儿会听话。不会不喝药。”冉洛仁乖巧地开口,他还要等著墨枫回来呢,绝不能跟这个可怕的人走。
赞赏地对儿子笑笑,冉穆麒转身就走,没有再看昼一眼。他走後没过多久,昼也走了,不过他没有去为他收拾好的“榴园”,而是不知所踪了。冉穆麒盼望他知难而退,回了山上,但他十分清楚,昼不会轻易让他好过。
当晚,冉穆麒给冉穆麟写了急信,同时派人去寻薛祁和易,希望他们能把昼“送回”山上。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两人给他请了这麽大一尊无福消受的“仙”,就得负责给他送回去。可是薛祁和易却消失了,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人查到两人的下落。
…………
…………………
自从得知太阳的光能让自己功力大增之後,但逢天好的日子,冉墨枫就废寝忘食地在练武场练功。年节过後,父王送了他一匹千里马作为礼物。练完功,跟寇宣学一个时辰的课,冉墨枫就到马场骑马去。原本冉穆麟是要亲自陪儿子骑马的,奈何宫里的信不断,为了安抚某人越来越狂躁的脾气,他每日要写许多封安抚的信派人送到京城。同时,他还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薛祁和易,因为据探子回报,薛祁是独自离开客栈的,他没有回楼兰,也没有回素山,这让冉穆麟格外担心,也异常不解易去了哪里。他猜想著也许易带薛祁去了什麽地方,可不找到两人,他一是无法安心,二是有事相求。
这个时辰儿子该过来用午膳了。边看今日收到的皇兄的信,冉穆麟边想著如何回。他很好奇是怎样的人能惹得皇兄如此生气。不过那个昼再如何冷情,他既然会答应易的要求下山,那也会看在易的面子上不会乱来,这一点他还是极为放心的。但皇兄不喜欢他,也许他该回去看看。
王甫丘从外进来,冉穆麟抬眼,问:“枫儿呢?”
王甫丘讶异,道:“小枫没过来吗?我刚才路过练武场,他没在那里。”
“没有。”放下信,冉穆麟马上起身朝外走,“他不会乱跑。去问问有谁看到他了?”儿子从不会误了时辰,即便是有事,也会让人来跟他说一声,不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人。即便是在自己的王府内,冉穆麟也有了不安。
“我也去。”王甫丘跟上。
王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一个异常高大的人,在边关,这样体格的人也极为少见,所以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尤其是王府的侍卫。车停下後,车夫就把一个牌子交给了守卫,守卫一瞧,竟然是他们的世子的腰牌,不敢迟疑,一人赶忙拿著腰牌去找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