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麟蹙眉。
点头,从不会欺骗父王的人把今日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地全部告诉了父王,还有他为何会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来的原因。冉穆麟听著,脸色越来越沈重,他仿佛看到了也是在这样的月夜,鬼将手握长刀,独自一人在芦苇丛中练功。没有疲惫、没有调息、充满霸道的内力……还有他孤寂的身影。
“父王。”唤著蹙眉凝神的人,异眸中闪过懊恼,也许他该瞒著父王,不该让父王担心。
儿子的脸和鬼将的脸重合,冉穆麟低头亲吻那双总是映著他的眸子:“枫儿,今後再遇到这种事,要告诉父王,父王陪你一道练功。不过只能在白日,晚上你得乖乖睡觉,不许再偷溜出来,尤其是现在,天寒地冻的,晚上不许出来练功。”
手指勾上了父王的,冉墨枫点头答应,放心了,父王没有怪他。
“枫儿。”
“父王。”
“咱们父子两个是一道的,永远不许忘了。”
儿子不是鬼将,他也不会允许。
“嗯。”
一刻锺後,一人在冉穆麟的怀里熟睡,长长的眼睫卷著,睡著的小脸少了醒时的倔强,多了几分依赖。凝视那与鬼将一模一样的容颜,冉穆麟轻拍儿子,若鬼将真是儿子的前世,那今生他要把上天亏欠儿子的全部补偿回来。
这一夜,远在京城的皇宫内却是格外的不平静,妍妃受惊小产了。而令她小产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华宫里的客人──楼兰王薛祁的义父“易”。
紫薇宫内,妍妃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皇後、赵妃和张妃都来了,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冉穆麒坐在外间,面无表情,自他得到消息进来後,就坐在那里,听著御医和管事嬷嬷的禀报,一言不发。
脸色冷漠的薛祁坐在冉穆麒的左侧,他的身边,易冷眼站著,可怕的容貌让屋内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陛下……孩子……臣已尽全力,请陛下赐罪。”
从屋内出来,太医院医守跪在冉穆麒面前,请罪。
“啊!!”突然,屋内传出妍妃痛苦地尖叫,她疯了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要撞床柱,皇後、张妃、赵妃甚至拉不住她。
“孩子!我的孩子!”妍妃叫著,失去孩子的痛让她无法承受。
听著屋内的叫声,薛祁的眉头蹙起,握紧身边人的手:“爹。”
脸色越来越冷的易压下心头的邪火,道:“祁儿,咱们走。”
“爹。”薛祁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在对方愤恨地向後退了一步後,他转头看向冉穆麒,等他开口。
屋内妍妃失控地哭喊著,冉穆麒的脸色也极为不好,在众人看来,这个孩子的死让他颇为伤心和气恼。
“她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祁儿,要如何冲我来就是。”易冷声道,紫色的眸光扫过屋内的侍卫一圈,颇有大开杀戒的意味。
冉穆麒忍著对那声“祁儿”的厌恶,低哑地唤道:“皇後。”
不一会儿,皇後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手上也有几道抓伤。
“陛下。”
虽然也很害怕易,皇後却没有失了分寸,对他与薛祁福身後,跪在冉穆麒面前。
“妍妃朕交给你了,你好生安抚她。需要什麽尽管让人去取。朕头疼,先回宫了。”
脸色发白地站起来,冉穆麒一副要走的模样。
“陛下……”皇後面带祈求,这个时候妍妃最需要的是陛下的安慰。儿子即将远赴边关,失去儿子的痛,她最能体会。
“喜乐。”喊了声,冉穆麒抬脚就走,头似乎疼得厉害。皇後无奈,只能恭送他离开。
“祁儿,走了。”拉起儿子,易才不管是不是他害妍妃没了孩子,带著人就走。薛祁朝放下门帘的内室望了一眼,也没有停留的打算。
妍妃听到了皇上的离去,哭得更加伤心。屋内的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妍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可今日,皇上却表现地如此绝情,甚至没有一句对薛祁的责备。
皇後起身,满脸忧虑,妍妃最在意的就是孩子,如今孩子没了,她该是何等的痛苦。可她又能明白那个男人的为难,若不是妍妃执意要见楼兰王,也就不会被楼兰王的义父吓得没了孩子。
“祁儿,咱们明日就走。你不想回素山,爹就带你游遍天下。”
忍著火回到五华宫,易怒道。
“爹。”薛祁揉上他的眉心,“我要为冉洛仁治病。”他喜欢墨枫,所以要做到墨枫请求他的事。
“那个女人的儿子会是什麽好东西,不必管他。”易气呼呼道。想到那个女人强行要见祁儿,他就想杀人。他的祁儿岂是旁人能随便瞧的。
薛祁平静地开口:“他是墨枫交给我的。”摸上爹的脸,薛祁轻轻揉著,爹和墨枫一样,因容貌而被无知的世人如蛇蝎般惧怕。
“爹绝不让你在这里受委屈。”要不是儿子阻拦,杀了那个女人又如何。
抚上那双愤怒的眸子,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