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君若就觉得这刺杀案和姚家没关系,确定杀手们出自陈国后她更坚信了,本来都要告诉姚季白此事与他们姚家无关了。但现在……她垂下眼眸沉思,真的和姚家无关吗?她嘴角轻挑,抬起眼来时面上已经不见异色,她温柔的道:“放心吧,县令大人已经查清,此事和你们姚家无关,你们姚家可以安心了。”此时义县的粮食已经不在姚家的控制之中,县里有不少粮商从义县外运粮回来,还有些苦力纠集了一些人,从自个村里收了银钱上来便租官船去江陵买粮,一进一出,花费倒比直接从粮铺里买粮还要便宜一些。虽然便宜不了多少,但大家也算找到了一条新路子,就算现在姚家把粮铺关了,义县的百姓也不会受影响了。所以此时顾君若也不用刺客案牵制姚家了。姚季白一脸放心了的模样,和顾君若道:“大人和夫人明察秋毫,还了我姚家清白,待我回去一定让人做一个牌匾送来。”“不必了,”安了姚季白的心后,顾君若就送他出门,一脸歉意的道:“本来应该请你喝杯茶的,但现在大人受伤卧床,我一个弱质女流不好招待,还请姚三公子见谅。”“哪里,哪里,今日是我贸然前来,打扰了。”目送姚季白走远后,顾君若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她扭头和小婵道:“去前面找赵主簿,让他找出陈先生住宅的地契交易记录,亲自拿来见我。”“是。”小婵领命而去,贺子幽这才急匆匆地过来,看见顾君若就道:“杀手嘴里的毒囊都取出来了,他们也醒了,要不要审问?”顾君若:“薛县尉呢?”“都在前面躺着包扎伤口呢,”贺子幽嫌弃的道:“伤的比韩牧还重,武功也太差了,那些杀手基本上都是韩牧和小北打趴下的,闹了半天,他们去还是拖后腿。”要不是为了救那两个衙役,韩牧也不会被炸趴下,以他的轻功身法,肯定能完全避开那雷震子的范围。顾君若转身就走,“那我们先审一审吧。”贺子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惊讶得不行,“你还敢用刑不成?”顾君若扭头冲他笑了笑,眼中泛着冷光,韩牧都敢做的事,她为何不敢呢?用刑嘛,又不是非得她亲自动手,衙门里还有这么多衙役呢。 用刑大夫将杀手们嘴里的毒囊都给取了出来,此时人的下巴已经合上,为防止他们自杀,还活着的四个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地。顾君若没有在公堂上见他们,而是亲自去了牢里。四个人被押着跪在顾君若面前,她还没开口呢,韩牧就急匆匆的赶来了。韩牧不太赞同的看向顾君若:“这大牢这么Yin晦,你来这做什么?”“来审犯人,倒是你,你不是受伤了吗?”韩牧:“死不了,这点小伤本公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顾君若嗤笑一声,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动弹不得,让人给抬到车上搬回来的。虽然嫌弃,顾君若还是看了一眼小婵。小婵就机灵的下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韩牧身后。韩牧看了看,没坐,而是往边上挪了一步,“你坐吧,我不坐。”顾君若的目光就扫过他的屁股和腰,雷震子中有铁钉,爆炸后会四散扎入体内,当时他身上都是泥土,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伤到。她对小婵道:“去拿个松软些的坐垫来。”小婵应下。去拿了坐垫来,而且她极贴心,还带了两个,以及一把椅子。小婵将椅子铺好,这会儿韩牧就不用让了,俩人都可以坐。韩牧这下不推辞了,忍着腰上的疼痛慢悠悠的坐下。贺子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他看了眼小婵,再扭头去看拢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天寿,“很好看吗?”天寿立即站直,暂时没明白贺子幽为何生气,所以斟酌的回道:“不,不好看。”“不好看你看这么入神,”贺子幽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还不快去搬椅子,你比不上小北也就算了,连小婵你都没比上。”天寿立即捂着屁股跑了。小婵鄙视的扫了天寿一眼,站在顾君若身后,抬高了下巴骄傲的站着。贺子幽终于也有了椅子,他就坐在韩牧的另一边,他舒出一口气来,扭头问他,“你这是要亲自用刑?”韩牧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衙役们,“这有这么多人呢,用得着我动手?”韩牧都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丁四,丁四就甩着鞭子上前问四人,“说吧,你们是何人,来义县做什么。”四人对着韩牧冷笑,沉默不语。
韩牧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顾君若,“你要不要先回去?”一会儿用刑怕吓到她。顾君若摇头,“边境线防卫松懈,连商队都能往来,跑一个人实在太简单,所以我们得尽快得到陈坚的信息,不然这案子就要错失良机了。”韩牧一听,便对丁四点了点头道:“把他们拉下去,用刑吧。”“是。”四人就被拖下去用刑。牢里顿时都是四人的惨叫声,顾君若心脏巨跳,虽有些不舒服的皱起眉头,但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反对他们用刑。四人曾抱着必死的心,自然没那么容易招认。义县是个小县城,衙役们动用的最多的刑罚就是抽鞭子和夹手指,除此外,最多还有个烙铁。但他们四人似乎都已经习惯这些刑罚,除了叫得大声外,根本不开口说一个字。最后他们没怎么样,丁四自己快气死了。“你们再不招,那可就不是我来问你们话了,而是我们薛县尉,”丁四咬牙切齿道:“你们应该听过我们县尉的名字吧,他动起手来可是不论死活的。”杀手甲就呸了一声,一口血水吐到丁四脸上,他裂开血红的嘴唇笑道:“死了才好呢,让他只管来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