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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缘分连成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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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登出地球的行列。

    那是什麽感觉呢?

    无法明确形容,随时间的变化总有新的感受涌上心头,太多复杂的情感夹杂在内,以至於很难用几句话就形容出来。

    悲伤、想念、遗憾即便化成言语,都不足以形容感受的剧烈与动荡。

    明明只要是人都会面临逝去的那一天,但活着活着太过习以为常对方存在,心想就算不常见面对方也在某个角落好好生活着,直到那个冲击的结局突然提前,才懊悔起好多个瞬间忘了要去珍惜对方的存在,徒留回忆在心中。

    回忆啊,既美好又悲伤,美好在於有记忆可以去回味和想念,悲伤在於再想念那个人也不在身边了。

    「我昨晚梦到我爸了。」

    「梦到什麽?」林姗向我问道。

    「我之前也梦过他几次,在梦中他都是穿着黑se服装,但这回他是穿着休闲的蓝衬衫来与我和妈妈妹妹相聚??我在梦里忘了他的生病,也忘了他已经过世,爸爸看起来很健康,我们四人就这样开心地吃着他为我们下厨的晚餐。」

    「欸,或许是叔叔回来告诉你他身t好了喔!」几乎在我说完的下一秒林姗对我说,「可能是来告诉你,他收到你们给他的药忏现在健康了。」

    「什麽?」我听了背脊忽然一阵麻麻的感觉,手臂顿时起j皮疙瘩。

    林姗说她过去也有类似的经验,有位与她很亲的亲戚在车祸走後,透过梦境让她看见痊癒後的他,也入住了新的房子,长辈们对她说那是来报平安的。

    艾诺静静地听着,看得出她眼里的讶异,她较少听过这些奇妙的事情,而林姗就像听过许多类似的案例而显得很平静。

    她接着说:「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很玄??就像我爸爸在警察身份退休之前,有经历过一些灵异事件,就有看到鬼魂过……」

    林艾诺听了害怕起来,但又忍不住好奇,「长、长什麽样子?」

    「他说,为什麽电视会那样演呢?就是因为有人看过罗。」

    林姗和艾诺继续聊着,而我自「健康」二字落入我耳中後,心中某块地带就产生了动摇,鼻头开始泛酸,以为可以控制住的泪水在下秒直接宣布失败。

    爸爸现在健康了??

    在悲伤的时候总会想要抓住什麽,让自己不至於坠落太深,健康啊……是啊,若往这个方向去想或许就会好些。

    爸爸在那个世界,健康了。

    林姗和艾诺在注意到我的异状後,纷纷转头过来,这是第一次,我在她们面前哭得那麽惨。

    泪水这东西大概是会传染的,不用把视线放在她们身上,就知道她们眼眶肯定泛着泪。

    我们都曾失去过身边的亲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即便消退仍会留下残余的感受,压抑只会让感受越压越深,这回我索x任它释放……

    直到泪水布满整张脸,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不痛了,而刻意不朝悲伤奔去,我以为在前进但或许每一步都在倒退而走。

    「哭吧。」林艾诺伸手0上我的肩,「没关系的。」

    倒退而走或许也是前进的方式吧?

    让我渐渐去正视心中的伤……

    哭吧。

    总要哭的。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回到现在。

    关於爸爸离开的记忆、林艾诺和林姗来陪我的记忆、告别式最後一天的记忆回想起来仍是鲜明,随着时间记忆中的画面逐渐淡化,但感受却怎样都无法抹灭。

    忙於生活,忙於专注眼前的事,回想起的时间确实变少了,既然还能前进,伤口会不会好起来、会不会癒合好像变得不那麽重要了,就这样伴随着我,好像也无妨。

    有天明就有黑夜,有好事就有坏事,有喜悦自然也有悲伤……世间的一切是矛盾的存在,少了一方就感受不到另一方。

    没了黑夜,天明自然没有意义。

    我再读了次林姗传给我的推特——

    「他是你亲人的身份消失了但是其实他以後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啊……

    宇宙如此浩瀚,谁知道呢,或许真的是这样呢。

    我心中好像有部分的重量释放了些,最终地扬起嘴角,在讯息栏回覆,「收,谢谢你呀,晚上见。」

    即便不在我的身边,她们仍用着自己的方式再给予我支持。

    乌云垄罩在天际,始终降不下雨,厚重的空气包裹在皮肤,加重了围绕在我心上酝酿的情绪。

    抵达爸爸埋葬的位置,我们把准备的鲜花放置草皮上,原本想好的话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什麽话都无法表达我心上的重量??语言太过微不足道。

    我闭上了眼,让自己静下心,像平时聊天一样和爸爸说说我最近的近况,最後睁开了眼,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爸爸,重生周年愉快,在那边要好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告别式那日是爸爸的生日,葬仪社的叔叔告诉我们,照正常时间来推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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