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氏越说越上心:“说起来,她和予安还有段故事呢。”
原来,去岁g0ng中年宴。冯玉瑶跟着家中进g0ng赴宴之时曾经见过蔺远一面。
她那时正应了公主之邀,同奏古曲瑶姬引献给皇上贺岁。演奏至中段的时候,恰好蔺远经过然后指出了她所奏之处的错误。
就这样,这冯玉瑶一颗芳心就遗落在了他的身上。
“哦?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老太太饶有兴致:“这可真真是曲有误,周郎顾了。”
蔺远而立之年,却不娶妻,也不着急子嗣,老太太也是急坏了。
可偏他这个儿子主意大得很,老太太选了多少家,他都不允,只拿找不到言言,无心成家做挡箭牌一律挡了回去。
老太太暗想:如今言言找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说头!
想罢,拉住冯玉瑶仔细打量,竟是越看越觉得合心意。只是想起她那个善钻营的父亲,心中仍有一丝犹疑。
但转念一想,善钻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蔺家立得住,真有个什么事也能担待一下,还是传承蔺家香火的事情更重要。只要能让蔺远点头成亲的,那就是好姑娘!
“好好好,真是个俊秀的好姑娘!”老太太拉着冯玉瑶的手,满脸的慈ai:“以后要常来府里走动,老婆子我要老了,儿子又不常在身边,可寂寞哩!老姐姐,你家这个小辈真真是不错。要是以后能有这么个可心的儿媳陪伴左右,才真真是有福。”
白陈氏一下就听懂了言语中的暗示,就连冯玉瑶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满心欢喜地期待见到那个丰神俊朗的意中人。
按理来说,带着nv方上门相看是不合规矩的。
可冯玉瑶自己有主意,再加上冯家要想和蔺家结亲也算是高攀,冯家想想以后可能有的助力,这才说动了白陈氏带着nv儿去说项。
却说临安府衙,知府早就殷勤地为蔺远和他那个掌上明珠备好了宅院,只等着这个天子近臣入住。
“言言,这些是爹爹让人给你准备的,你可喜欢吗?”蔺远手上拿着哄孩子玩的面人亲切哄道。
蔺云萝果然很欢喜,大声喊了句“谢谢大叔”后就抱着面人玩。
一开始她还能安心地玩,可是等到天se渐暗,蔺云萝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蔺远不知道原因,刚准备问,蔺云萝就眨巴着眼睛拉着他的袖子问了出来。
“大叔,我什么时候回家呀?”
男人一愣:“咱们在这里再住几天就回去,祖母还在家等着你呢。届时爹爹把全云京最好最漂亮的东西都给你买回来。”
小少nv显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眼眶中的眼泪几yu掉落:“我要回去了,言言明天再来陪大叔玩。不回去姨母会哭的。”
蔺远这才明白她说的“家”是哪个“家”。
他蹲身安抚道:“姨母已经走了,你现在是要跟爹爹回咱们云京的家。你忘了吗?祖母还在云京的家中等你呢,你不想祖母那里的糕糕吗?”
蔺云萝不知道云京在哪,但却明白大叔不让她回有姨母的家了。
这下她真的哭了出来:“大叔是坏人,我要回姨母家!我不要糕糕,我自己有的,我要带回去给姨母吃!”
她边哭边把折叠的小裙子打开,里面包了各se糕饼果g,甚至还有一个老妇人样貌的面人。
蔺远哑口难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刚刚非要把糕饼包起来。
他把她抱进怀里,大掌一下一下地抚过她的后颈安抚:“言言,我才是爹爹呀。姨母已经si了,爹爹今天还带你去看了,你还记得吗?”
蔺云萝不懂什么是生si,她只知道姨母教她不能在外面玩太久,要回家吃饭,完了姨母和姨父会担心。
虽然姨母已经好久没在家了,但她说了会很快回来的,还让自己乖乖在家等。
她生怕自己哪天不在家就错过了姨母回来,所以即便班大郎再如何欺负她,不给她饭吃,她都不离开班家,就傻傻地等在那里。
她哭得停不下来,蔺远心疼不已,挥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把蔺云萝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轻声安抚,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也舍不得放下。
从见到她开始,他就开始遗憾错过她成长的那些时光。今晚的事更是让他深深地感受到,nv儿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他冷心冷肺,除了老夫人,这辈子唯一上心的就是这个nv儿。
他玩弄权术人心,揣度君王心思,在朝堂上搅弄风云只为达成目的。可他的言言却是有一副赤子心肠,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喂养她的n嬷嬷家中逢变,她会温声抚平她紧皱的眉头,n声n气地说:“嬷嬷,你别怕,言言保护你。”
他去打猎,给她捉了一双野兔回来顽。兔子换了环境不适应,没两天就在笼中奄奄一息。
那时候,他从廊檐下看见她偷偷打开笼子,放跑了兔子,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们快回家吧,爹爹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