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官府的人快马加鞭把这个消息递进了云京蔺家。
蔺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进小院的。
这男人看见这么多手持钢刀的官兵,又见这些人对着眼前这个形容可怖的人都毕恭毕敬的,当下腿一软,结结巴巴地说到:“大人……你……你nv儿……”
蔺云萝还是记得一些东西的。
蔺远脚步一转:“快带我去!”
可他为什么好像很难过,眼睛红红的呀?
话,说是找到了大人要找的赃物,一面安抚男人说这个物件太贵重了,店中银两不够,需要筹措银钱,请他三日后再带着宝物来兑领现银。
蔺远接过那玉坠细细查验,果然在坠在的隐秘处看到了微刻上去的“善言”二字。
她不知道孩子姓什么,就暂时让孩子跟着自己的夫家姓班,唤做班言,平素也都是叫她“言言”。
“嗯!”蔺云萝这次给了他肯定的回应:“我记得,我记得爹爹最喜欢抱我玩耍了,我还喜欢吃祖母的糕糕。”
还没答完,外面的伙计进来急慌慌地回道:“大官人,小的跟着他归家,看见他家里确实有个小娘子,只不知是不是府上的小姐。”
老夫妇在的时候还会给她收拾收拾,哪怕穿的都是老妇人的旧衣,那也总b现在这样头发乱蓬蓬的,手指甲里都是黑泥要好得多。
然而对着蔺云萝这个ai进骨子里,找了六年才找到的nv儿,他却是竭尽全力地把声音放缓放柔。
她的语言天真,音se如击玉一般的清脆,眼中又是一片赤诚的关心。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nv儿。
蔺远一听,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星夜兼程,跑si了三匹马从云京亲赴江南。
待他归家,掌柜又使自己的伙计坠在后面远远地跟着,0清楚男人家住何处。
到了镇上的府衙之时正是三天之后,那男人再度带着玉坠来典当,甫一进店门就被官府的人拿住。
怜惜她的身子平时也不会让她去做粗活重活,再者说她也做不了。
蔺远本应安慰,可却如遭雷击一般被钉在原地:“言言,你还记得爹爹吗?”
她也是存了孩子家人会找来的念头,不想让孩子忘了自己的家人。
她记得自己的家里有很多人,记得最喜欢被爹爹抱,最喜欢去祖母的糕点吃……也记得她叫言言。
她和班家关系不错,虽然也觉得他们收养这么一个傻丫头是累赘,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心肠狠的人,否则也就不会背着自己的丈夫偷偷给她塞窝窝头了。
蔺云萝埋头r0ur0u肚子,嘴巴瘪着有些委屈地道:“我肚子好饿,可是大哥哥不给我吃饭。婶娘家里也没有吃食了……”
他的面se一沉,上前二话不说,一耳光狠狠地扇在这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身上:“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nv儿在哪?”
她说完定定地看了蔺远一眼,又道:“可是大叔你好像和爹爹长得不一样。”
男人见识短浅,当即同意。
他失声喊道:“言言……”
蔺远听着妇人的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本该如珠如宝,金尊玉贵
那天邻家看不过眼给她塞个窝头,她那天就能有点东西果腹。
得了蔺远肯定的回复后立刻叽里呱啦倒豆子一般将蔺云萝的身世遭遇全都说了出来。
这时班家的邻居,也就是经常偷偷给蔺云萝塞窝窝头的nv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农家小院炊烟袅袅,只除了蔺云萝在的这个小院。
她甩开门后拉着自己的丈夫,走出来便道:“大人是言丫头的父亲吗?”
蔺云萝六岁的时候,蔺远刚刚得登高位不久,周身还没有这样浓重的威严气质。
对外也只说是娘家姐姐那边的亲戚,可怜孩子没去处,这才收养了回家。
她的心智不全,没办法自己照顾自己。农妇夫妻两在的时候还尚有口饭吃,夫妻两走后便饥一顿饱一顿。
蔺云萝抬头,目光是全然的懵懂与澄澈。
老妇人心善,并未给她改名,也并未要求她叫自己“娘亲”,只让她叫姨娘和姨父。
蔺云萝歪着头看面前的男人,长得b姨父要jg神好看得多。
“大叔,你叫我言言?你认识我吗?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说出来言言可以帮你。”
“言言,我是爹爹呀……”蔺远失控地上前了两步,最终怕吓到她停在了三步外:“你还记得爹爹吗?”
在醒来后,老妇也曾问过她家住何处,姓甚名谁。可她年纪小,就是能记得,也十分有限,只说爹爹叫她“言言”。
“对,你喜欢吃祖母那里的糕糕。祖母还有好多,爹爹带你去好不好?”他敏锐地察觉到了nv儿的不对劲,当即用同样的语气诱哄她道。
现在的他虽然皮相没有什么变化,但举手投足却散发的是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