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巨大血腥的头颅沉甸甸的压在他的手上,他没有一丝喜悦……瘫坐在血泊中。
“俞希?你怎么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熟悉的女声响起。
俞希瞬间抬眼,饿狼凭空消失,连血迹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地面。
他眼含热泪,无助又渴望道:“妈——”
女子已经四十多岁了,像2/30岁,有着和儿子一样惊艳的容貌。
但她一如既往的脾气不好,即使很久未见没有一丝对儿子的想念:“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为什么抛弃我?”
俞希想什么咽了咽口水,神情痛苦,他没有抛弃母亲。
女子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你抛弃了我,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死!”她疯癫如恶鬼,对俞希吼叫指责。
俞希像被定死在原地,跌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白炽灯下他透明得好像一碰就碎的玻璃人,静静落着泪。
这是个梦,他知道。
因为他再也不会见到母亲了。
是因为他母亲才会死掉的。
女子好像知道他承认了就不再偏激执着地重复,有了自我意识一般问他:“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像个木头无动于衷?看着令人心烦。为什么你就这么忍着他们这样对我们母子?为什么我们要因为他被踩断脊梁?为什么你不给我报仇?”
一声声尖利的指控让俞希清醒了起来,他眼眶干涩,刚刚的无助酸涩、欣喜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冷淡了下来,擦干了眼泪。
“妈,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自己?”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你既然死了,就不要再出现折磨我了——”
俞希瞬间张开双眼,他知道又是个噩梦,四肢僵硬还没有从梦魇中恢复,房间又冷又黑。
他全身发冷动弹不得,慢慢消散心中的恐慌和阴冷。他总是做同样的梦,像猎物一样被驱赶,被追逐——
突然被温热的东西贴到了手臂,缓而深的气息喷洒在脸颊附近,他不由自主侧头看去,身体的观感已经恢复了过来,又酸痛又无力,是睡前的性爱。
他抬手碰了碰那人的下颌。
温热的皮肤激活了他的心跳,让他不再因为疲惫陷入下一个摆脱不掉的噩梦,他慢慢侧身缩在那人的怀中,被温暖笼罩如被保护着一样。
酸涩的双眼再次闭合,这次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他盯着贺洋的脸看了很久,细想这几年来的变化。
好像更英俊了。
是不是鼻梁变高了?
或者没有之前那股张扬了,于是眉眼显得更深邃了。
原来他还记得那么清楚啊,明明他很少想过这人……他从没想过还能相见。
可当他出现在视线中,他就控制不住,心思都跑在这人身上。那股欲望越烧越盛,难以忽视。
他不是找不到伴侣,有能让人放心的,有能对他有帮助的,有善解人意的……可这都让他懒于应对,应该选个喜欢的。
虽然有些麻烦,虽然不是最优解,但是他乐意。
贺洋宿醉醒来,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大脑钝痛,心道下次绝不喝酒了。
昨夜大家玩得尽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不少,他们本是宿舍聚会,ktv隔壁又正好碰上熟人,干脆合到一起,人一多闹得也更大。
他混混沌沌,记不清了昨夜的事。
酸胀的眼睛适应了环境,窗帘把外头正好的阳光遮住大半,房间内足以看清……那白皙的长腿,贺洋顺着肌理流畅的长腿看到了挺翘圆润的屁股,光是如此情形不争气的小弟弟已经每天惯例翘了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惊悚了,他不至于看不出来这是个男人的身体。
从那臀开始如诱人的曲线滑落而下,细窄的腰身似乎很好握的样子,他惊起下床看身边躺的究竟是何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更加心梗。
还好是熟人,可竟然是他。
初三之后不告而别的朋友——俞希!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
那人趴在枕头上皱着眉睡不安稳,贺洋不禁胡思乱想,对方这脸这身材他绝对不亏,反应过来又开始沉痛起来。
他细细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还没等理智回笼那人动了动腿,臀缝间露出的一抹红粉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女人的逼。
他呆在了原地。
看着那软嫩的逼上还留着精液,格外色情,如玉的阴户裂着红肿地淌着精液的肉缝。
他深吸一口气,又看到凌乱的白色床单上那抹被液体稀释过的红——不是他想的那个吧。
完了。
以后他再也不喝酒了。
他站在床边跟生了根一样呆住,心中思绪纷繁错乱。他出轨了,还是和“曾经”的好友发生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