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其实也没什麽不同。
「我愿意。」明彗轻声道。
那麽婆婆又何尝不是呢？嫌她煮饭煮不好，担心儿子吃得不够营养不够丰盛不够美味，无非也是顾及先生的健康与心情，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小四见她有话要说，冲回来饭桌上正襟危坐，大柱也竖耳倾听。
小四虽不成熟，却也机敏，马上想透仲春的意思。
「不答应又如何。」仲春挑眉。
可是有了fsh後，明彗多少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如果有人随便给fsh吃些乱七八糟食物，她可能会大发雷霆，因为牠的健康是她最重视的事情，她不要牠吃坏了身体，过早离开她。
活了十九年，没见过几个女人，加上阿娘也不满两个手掌，好不容易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还愿意当他们的媳妇，叫小四如何不欣喜若狂。
明彗原先有一大堆腹稿，但看到三个人期待又真诚的眼神，话都吞了回去。
大柱向来看得开，仲春说一句他就想通了。
大概人与人之间，缘份也有深浅之别。
明彗想，虽然日常相处上可以不用改变，但
「嘘。」
待吃饱了，她放下碗筷。
「可有何要求？」
「是了，不答应，咱四人还是一样这麽生活，她也出不去这山谷。」
仲春很沉着，虽然也开心，但他总觉得，跟一般农村姑娘比起来，明彗是个想很多的女人，又不是来自有共妻传统的地方，想必有些疑虑。
「嗯。」
罢了，自己的个性也不是换了环境就能改掉，以後有问题以後再说。
在那之前，她想好好跟过去做个告别。
「得了，你别像猴似的，看着心烦。」连平时笑脸迎人的大柱都有点凝重。
「老公，虽然最後我们没办法实现当初的诺言善待彼此，我也曾经对你有很多不满，但我想，没有人结婚是为了想让对方痛苦，愿我离开後，你能过得更幸福。」
「你这是，答应嫁给咱们了？」
小四跳了起来，蹦躂三圈，又跑去门口，抱住懒洋洋的fsh大吼大叫，把大狗弄得也亢奋了，人立起来跟他打闹。
「她愿意嫁了！她愿意嫁了！」
「那婚後，时间如何分配？」
即使心中长久的怨气不可能就此烟消云散，但她也不想让过去的阴影绊住现在垂手可得的幸福，不原谅婆婆，只是为难自己。
三个男人一时反应不来，面面相觑，还是仲春最快心领神会。
明彗想对婆婆说的话很简单，两个合不来的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分道扬镳，而不是硬要去把彼此磨成适合对方的形状，磨了十年，她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婆婆想要的媳妇。
明彗看了仲春一眼，四目交会时，心有灵犀。
人只要跑不掉，早晚是他们的，明彗不是狠心的女人，软磨硬泡总有天能成事。
那麽没有什麽好犹豫的了，她只是需要一点勇气，去突破过去那种保守的心态。
「别这麽说，你不嫌弃咱们三个大老粗，咱高兴都来不及。」大柱道。
仲春听见内屋里的脚步声，要小四坐下。
「大姊，你真愿意？」大柱不敢置信，也是欢喜得满脸通红。
明彗走进来，跟大家道了早安，一如往常地坐下吃饭，小四和大柱偷偷打量她的神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仲春是明白人，说不上为什麽，虽然三个男生都很好，但明彗心里觉得跟他更亲近一点，即使他外表看起来最疏离。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啊～」
「春哥的意思是，铁杵磨成绣花针？」
「可是，我好想抱媳妇啊～～～！」小四抱着头叫。
然才认识几个月，可是她有种感觉，他们可以当她一辈子的家人，爱惜她，珍视她，就如父母那样。
只有仲春，老神在在地抱着前胸。
她曾经很不理解婆婆，内心埋怨婆婆破坏了她和先生的幸福，把先生养成凡事「我妈说」三字挂嘴上的妈宝。
这个晚上，明彗看着窗外的星星，直到很晚很晚才入睡。
明彗看着仲春，轻轻点头，他依然是那种无风无雨的神情，只有眼里暗光闪烁。
隔天一大早，三个男人摆了满桌饭菜，等着明彗出来。
明彗在心里这样默念完，又想到婆婆。
明彗捂住发烫的双颊，自己一个四十岁已婚妇女，被三位帅鲜肉求取，哪怕他们是真的土气粗鄙了些，但这又惊又喜的反应，也着实教人羞赧。
「妈，我愿意原谅你。」
「我我会努力扮演好媳妇的角色，可是有什麽做不好的，也请你们多包涵。」
「大姊这麽晚还没出来，是不是不想见到咱们？」小四焦虑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
「春哥，你就不怕她不答应吗？」小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