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块朝我笑了笑：“那你在乎他们的性命吗？”“……”
关岛住的地方让我很诧异，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周围是被开垦的农田，小屋的院子里甚至还有一架秋千。寒风中，那架秋千尤其格格不入。
关岛对我很好，她喂我喝了很多药，也换了很多次身上的纱布。那些伤口都在慢慢愈合，只是我却没有实感。
我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同路人，我不要和你说话了。”然后我转身跑掉了。
“我是瘟疫，你也可以叫我晨星。”肉块回答我。
这些划痕像是大人用于记录孩子们身高用的，我知道这些不属于我，但只是触摸着，内心便浮现一种柔软的感觉。或许曾有人跟我讲过类似的事情。
通过偷听工作人员的闲谈，得知福利院西侧已经作为瘟疫患者的安置区使用。我只是稍微靠近西侧，就能听到
我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抬起，问：“为什么要让我去洗衣服？”大孩子朝我吐口水，被我避开了。
大孩子瓮声瓮气别过脸，旁边的孩子小声回答了我的问题：“你还不知道？瘟疫发生了，连我们这里都收治了很多病人，染了瘟疫的人的衣服，被交给我们清洗。”
然后兔子融化了，变成了一滩血色的泥污，然后泥污站起身，巨大扭曲的肉块出现在我眼前。肉块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没有在意，而是朝着福利院其他地区走去。
我捏了捏拳，这具身体虽然脆弱，但正面也存在一定的力量。没有预警，我直接往前一步，一拳砸向那个大孩子。解决带头人，就能最快地解决问题。我似乎在哪里学过这点。
那么，试试对抗？
“你不在乎。既然不在乎，我杀多少人，也没有关系吧。”我皱起眉：“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夜，银色的月亮升起，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关岛，她还在沉睡，没有注意到我。我跟随直觉来到树林，走到一棵高大的白桦树前，伸手触摸上面的划痕。
“塞列欧斯，我跟你说一个故事，从前，这个世界发生了一场大洪水，很多人都被淹死了。后来，人们造了一艘大船，让成对的物种们上了船，世界的文明才能得以延续。那艘船被称为方舟，塞列欧斯想不想成为大家的方舟？”
关岛给我折了星星灯，给我做了好吃的饭菜，给我讲了很多睡前故事。
大孩子躲过了我的攻击，让其他孩子协同围攻我。他们早有准备。
我朝大孩子笑了笑：“我还可以再幸运一点。我打赢你们了，这次，你们就祈祷自己不会染上瘟疫吧。”黑发孩子呸了一声。
“晨星……好熟悉的名字，但我想不起来了。你说你是瘟疫，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么多人？因为你，城里很多人都生病死去了。”
我想象不出关岛坐在上面摇晃的模样。
回到关岛的小屋，关岛还在沉睡，我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她做了所有大人会因为关爱孩子所做的事，我却总觉得这一切隔着一片迷雾。然后关岛将一艘折纸小船交给我，问我：“喜欢吗，塞列欧斯？”
理。犹如内部满是裂痕的玻璃球。
关岛拉着我的手，有些勉强地向我介绍周围的一切。但还没等她开口，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树林里跑出来一种红眼的兔子，它盯着我，抖了抖自己的长耳朵。我走上前，抱起兔子，怀中满是它皮毛柔软的触感。
肉块轻声笑起来：“可是我想。塞列欧斯，只有清除了旧世界的污秽，才能有新世界的光明。要做到这点，没有比瘟疫更快的了。”
一天后，关岛就带走了我。
我只觉得眼前肉块说的话十分荒谬，也难以理解。
幸运吗？
我“哦”了一声：“所以，你们不想染上瘟疫。但是，却因为嫉妒关岛对我很好，所以想通过瘟疫弄死我吗？”黑发的大孩子恶狠狠地瞪着我：“凭什么你那么幸运！”
“塞列欧斯，当你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时，你会怎么做？”
我抬起头直视肉块，问：“你是谁？”
“我非常喜欢，关岛姐姐的折的纸船好漂亮哦。”我立刻眉眼弯弯地回答，这种反应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些微的记忆回到脑海——这是我在福利院掌握的生存技能之一，要讨大人的欢心。
“……我不想创造新世界，我只想找个人少的、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待着。”
所以，能活到现在确实是幸运的。
我捡起了一块曾经扔向我石头，悬在他眼前：“我不介意也尝尝你的血。”我十分确信我可以一下就砸得对方头破血流。
咳嗽声和哀叹声。
但我彷佛能预判他们的行动，每次都能根据直觉闪避攻击，然后给他们的脸上的来上一拳。孩子们被我打趴下后，伏在地面上喘气。黑发的大孩子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