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祭塔法会
玉挽容嗔道:“这怎么能说是蒙骗呢?咱们是给少主帮了一个大忙啊。”
王临风皱眉说道:“此话怎讲?”
玉挽容解释道:“临风道长,你有所不知,七宝圣塔之于我教教主,那就如同镇国玉玺之于皇帝老儿。谁拿着七宝圣塔,谁就是名正言顺的教主。老教主当年错手失了圣塔,教内许多首脑哗然生变,认为老教主不配再做本教统率。后来老教主把权柄传给少主,更有大批教徒好不服气。少主千辛万苦去中原讨要七宝圣塔,固然是为了报仇雪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安安稳稳坐住教主宝座。”
王临风恍然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利害关系。”
章碧津当年打败万仞山之后,心想自己总有一天会身死命殒,若是万仞山卷土重来,中原武林无人能敌,只怕天下又逢大难,所以索性夺走七宝圣塔,免得魔教jian人再练这浮屠圣功。
他却没想到此物牵涉到魔教内部的权势争斗,夺塔之举,非但不能止战消灾,反而惹出无穷无尽的仇恨纠缠。
但当时情势之下,中原武林众豪群情激奋,势必不能放任万仞山平平安安携塔离去,然则章碧津当年夺塔实属必然。
玉挽容说道:“倘若咱们还给少主一尊七宝圣塔,少主面子上就过得去了,教内人人都服他做教主了,章真人也可回到武当山颐养天年,不必担心少主会继续练浮屠圣功。这结果岂不是人人满足,皆大欢喜?”
王临风一听十分有理,稍作沉思,说道:“但我听说那座七宝圣塔极尽巧思,构筑甚为繁复,咱们能仿造出一件惟妙惟肖的赝品吗?若是万千鸿识破骗局,大发雷霆,转头就拿我师父撒气,那该如何是好?”
玉挽容说道:“这你就放心罢,老教主当年曾召集四大天王一起钻研七宝圣塔的秘密,那魔剑、啊、玄晧大和尚,他还记得圣塔的每一个细节。我这几天负责潜伏总坛打探消息,臭叫花和贼秃驴就去寻访能工巧匠了。他们一定能做出一尊天衣无缝的七宝圣塔,外观上绝无破绽,至于塔中所藏的武功秘籍么嘿嘿,老教主和少主都已练成浮屠圣功第一层,他们要是有本事破解其余六层的机关,早就破解了,何苦等到现在?咱们把假塔还给少主,说不定少主还以为圣塔本来就是那般模样。”
他眉飞色舞说了半天,只觉得这条妙计甚为妥帖圆融,王临风肯定会兴高采烈,却没想到王临风听罢,默默沉思不语,眉宇间颇有忧虑之色。
玉挽容愣了愣,说道:“临风道长,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喜欢这主意吗?”
又顿了顿,忙道:“这主意是臭叫花一个人琢磨出来的,跟我没有半点儿干系啊。臭叫花还说了,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说出来,直到你被冰湖老妖掳走,他心里着急,这才祭出这条jian诈毒计。”
王临风心中一动,问道:“为什么尹帮主之前不说,非要等我被捉走才说呢?”
他这么追问尹东元的事儿,玉挽容很不情愿回答,但还是照实说道:“那臭叫花说:‘万千鸿虽是魔教中人,但咱们伪造赝品去欺骗他,终究有违侠义道,不过小道爷身陷险境,咱们一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临风道长,你说这臭叫花惺惺作态的,可不就是活脱脱的伪君子吗?”
王临风听了这句话,却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原来在他看来,这条假塔换人的计策有些不妥:我辈自负侠名,宁可身死,也不该做这等伪造欺瞒的卑鄙行径,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人人都要耻笑我们打不过魔教妖人,便用这等市井无赖的jian诈伎俩?
好在尹东元自己也认为此举很不妥当,王临风与他心意互通,所以很是欣慰。
而尹东元明知此事不妥,但为了救出王临风,便能义无反顾担负骂名,这是何等深重情义?
王临风胸中一阵感动,想起尹东元明亮的双眸,爽朗的笑声,俊健的体貌,更觉热血如沸,霍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吹着冷风,体内热度稍稍平息,心跳仍是飞快。
窗外雪花飘飘摇摇飞进来,落在王临风的眉梢鼻尖,融化成晶莹剔透的微小水珠,更衬托得他眼眸清亮,面容英俊,气质飘然出尘。
玉挽容快步跟来,仰起面容,痴痴望着王临风,昵声说道:“临风道长,你又在想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听好吗?”
王临风微笑说道:“还是你接着说罢。尹帮主说出这主意以后,你们三人就立刻着手去办了吗?”
玉挽容生怕隔墙有耳,关了窗户,拉着王临风回到屋内,低声续道:“臭叫花这么解释过一通,便问我和贼秃帮不帮忙。他还说了,若是我们不帮忙,他就要自己单干。玄晧毕竟是我圣教出身,心狠手辣,可没有这么多顾忌,痛痛快快就答应下来,还反过来埋怨臭叫花不早点献出妙计,拖拖拉拉的把你和游少侠都赔了进去。我我是很不喜欢这主意的,但拗不过他们两个凶蛮相逼。临风道长,你可千万要信我啊。”
王临风心想玄晧师父皈依佛门已久,说话做事还是难脱魔教习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