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乐六的屋子里,不见外面的缠斗,难得遇上却却香的阵势;乐六那些连著钩子的丝线也不过是听得多见得少,如今亲面了乐六Cao纵尸首的景况,也禁不住愕然。那边乌压压的一群尸体,每具上都牵连著无数根柔软缠绵的细线,交杂在一处,已经分不出来源,遮天蔽日,竟连後面的尸体都看不分明了。
而顺著却却香越看越远,凌驾尸首之上的乐六手上的细线也显露出来。在安德城里,乐六掌管一城的热闹,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缓缓连动的人数或许也如眼下这般,或许人数更多些;但王师毅看乐六手间的动作,上面的丝线似乎并无多少,莫非不是每一根都连在他的手上?
王师毅疑惑,刚要深思一步。被铺天盖地的丝线惊吓了的众人便逐一吞了惊恐,强撑著要战。几个人先後跃上前去,一边的王清凌也慌了一阵,想要阻止,又犹豫著收手回来。王师毅从她眼神看去,原来领著这群冲锋上前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穿著喜服的於蕙心。
河沙门於敢的女儿,虽然平日里不喜在人前露面,但手上功夫很是地道,若在河沙门平辈之间排个座次,於蕙心必是女中豪杰。今日是婚配之日,可乐六一到,引来一群尸首便激起她心中正义,竟赶在众人前面头一个挥刀上阵。若是平时见此情景,王师毅大约满腔豪情即刻追随而上;但一想起这一时日,又论眼下乐六那边状况,他不得不有所迟疑──是不是应该拉於蕙心回来?
“蕙心姐!当心!”王清凌先他一步,陷入阵中与於蕙心相互照应;被这一声惊醒,王师毅也从旁人手中抽来刀剑,往阵中去。
尸首不如活人,分不出人物,只能见人便扑袭上来,阻著河沙门这边的去路。用上利器也不能使之退缩,阵中数人一筹莫展,方有人想起王清凌的话语,对那些丝线砍下,断了尸首与乐六的联系。可那诡异的细物根本就像烟气一般,人在阵中都可以穿透而过,更何况用刀剑割断。众人胡乱挥刀不见其效,多有伤及周围尸体;心中明晰的也不愿触及尸体,只落下躲闪的份儿。王师毅这边一样狼狈,想起与王清凌合力一招大浪淘沙,那气力触及之处,只见尸体倒伏在地,可尸首上的细线根根分明,没有断裂的痕迹。
“可恨!若是,若是青诀在这儿就好了!”王清凌不甘心,重新拉开架势,还想试试,“他那功夫就能断了乐六的联系!”
王师毅也明白,妹妹挂记著的袁青诀自然有这个本事,毕竟是与血魔师出同门的武功,当初王师毅离了安德,血魔就是用这种办法断了绊著他与乐六的丝线,後来乐六才动用了白荧血……
乐六失了白荧血,怎麽不见其功力衰减?王师毅奇怪,还是说,他在用眼前的阵势掩藏什麽破绽?
王师毅不禁抬头,乐六离这儿还有些距离,不过也不是遥不可及。
若逼到近处,会不会揭穿失了白荧血的乐六,撤了眼前这会引著整个河沙门欺师灭祖的尸阵?王师毅一臂护著王清凌於蕙心,一臂仍坚持著向那些尸线挥刀,总觉得能寻到破解之法;双眼时不时看那乐六的方向,伺机而动。
“王师毅,你如此这般,我便当你是要亲近我了。”乐六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向何处,忽然抛给王师毅一句话。阵内众人疲於混战并未听闻,但王师毅察觉他身旁二人听得仔细。於蕙心的眼神不著痕迹地从王师毅身上掠过,没有出声,王清凌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推开纠缠上来的尸体,急进几步怒骂:“你这邪魔究竟是何居心!挑拨离间的招数还没玩够?赤目血魔与武林正道势不两立,不论你如何扰乱视听,大家都会一致将你们置於死地!”
虽然场面纷乱,但乐六是听清了。就看他抽起嘴角含混轻笑,不一会儿竟跟王清凌一般见识起来,声音里尽是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笑意:“今天怎麽就跟血魔相干了?还有你们所谓武林正道,明明没甚关系,非要拼凑进来分杯羹之利?我闲来管教玩意儿,没你小姑娘什麽事情。”
王清凌顿时咬牙切齿。在她看来,河沙门的事情,王师毅的事情,安德城的事情,金岭派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件是应该算在赤目血魔头上的,反而件件都是驱尸乐六造的冤孽,件件都该仇恨不远处那个将她哥哥理所当然地算成自己物件的邪魔。王清凌稍一估量,就要点著尸体冲向乐六,可不想被身後人拉住。
“清凌,不要独行,我们合力过去斗他!”拉住王清凌的不是她的兄长,却是即将过门的嫂嫂於蕙心。
像是要将乐六对王师毅的羞辱当做对自己的羞辱一般,於蕙心说罢便拉开架势与王清凌协同作战,直奔乐六那边。王师毅在一旁有些恍惚,眼前的情形,怎麽好像整个河沙门上下都在为他一人愤然而起,可他本人却因不知深浅而不能迈步。本应该失掉半生功力的乐六拉开这麽大的架势,王师毅总觉得有些蹊跷,但看王清凌看於蕙心,若他再不动作,再不与乐六一拼生死,便是引人耻笑的懦夫,便是真的玩意儿了。
“当心脚边!”王师毅看有几个尸体要阻碍於蕙心去路,来不及出刀,只得以肘攻击,总算护住两个女子──眼看著越来越多的尸首将他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