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还是个半俄混血,那受吸引的人便又却步了。若是出身好、年轻貌美的闺女,当然是想要个更完美的对象,而出身不好的,白家肯定又瞧不上,媒婆费了一阵子劲,终于是说上了何府。
何家这位闺女,以年龄而言是稍大了,说是这位小姐眼角高,先前相的几个亲都不甚如意,两老开明,就由着女儿挑选,谁想到从适婚龄挑到了现在,还是没看上眼的,两老就开始急了。
二少帅带着儿子这事,起先对何府来说也是个鸡肋,不过白家二少帅的名头响亮的很,加之璧君年纪也稍大了,便就硬着头皮说这个亲。
小俩口初见着,二少帅一副儒雅温文的造派,又是留洋归国,活脱脱一名摩登绅士,何小姐当即就倾心了,回去悄悄对娘亲说:非君不嫁。
两人交往不到一年,二少帅就求婚了,镇帅亲自上门提的亲,表明对何府的重视——何家两老就在这婚事上呕心沥血的提条件,他们要女儿不委屈,即使是续弦,也非得风光八面的嫁进白府裡去。
这大喜之日,从何府到白府、再到六国饭店,城裡三条大路便都被士兵严格把守,让迎亲、接亲的队伍通过,城裡看热闹的老百姓,就隔着卫兵筑起的森严城墙,歇力的伸直脖子,冒要一赌两家人的风采。
何府周边的街巷更是热闹,左邻右里、何府世交均受了邀请,从府裡到府外摆满了全日的流水宴,让众人一沾何老爷嫁女的喜气。
茶楼酒肆间,无不谈论着这桩盛事,说到白家这年轻一辈,统共只办过两门亲事,老百姓免不了就要做起比较,又作一番物是人非的慨歎。
「三小姐就是红颜薄命,她要是能活到现在,该有多幸福啊﹗」提起当年武家子yin娶白三小姐的旧事,同桌的人无不摇头嗟歎,现在盛京裡,谁不知道她夫君的威名——既受镇帅重用,又是政府裡的大红人,总统还封他为华夏第一外交官呢﹗
「这武子yin倒也是个痴情种子的,三小姐殁了那么多年,他也未想过再娶。」
「笨,他怎么能娶?」有人分析道,「他要娶别家的媳妇儿,那就不是白家的妹夫了﹗镇帅还带挈他么?」
「凭武子yin现在的官位,还得镇帅带挈么?」另一人就辩驳道,「他若是只靠关係、没真本事,又怎么能把山东『谈』回来?」
「武子yin现在确实是有地位了,可这些年一路攀升,可不也是靠着白家?」同桌的另一人,对此是大不认同,「有本事的人多着了,但能这么官运亨通的,可非得是皇亲国戚不可﹗总统若不是看在他和白家的关係,怎会高看他?」
这话说服了所有人,一桌顿时就陷入了寂静,各人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镇帅也是真讲情分。」一直旁听着的邻桌,就禁不住搭话了,「他从东北打回来,都已经是独自当家了,可偏就要把弟弟、妹夫都接回来,还有那个……私生的?听说本来老爷子不认,他也要接﹗」
「私生的?谁?」
「你说…是那个白怒洋吧?」搭话的人,突然就压下了声音,「这个白怒洋,很可怕。」
「欸…怎么说呢?」
「听说他是专门抓人的,底下养了一队兵,谁要和白家做对,就秘密的抓起来……」那人神秘兮兮的说着,还做了个打寒颤的动作,「不把你弄死,就不断的刑讯逼供。」
「他不是带兵的吗?」另一人就皱起了眉,「怎么搞东厂去了?」
同桌的一人听的这个,却是倏地变了脸色,他就俯身向前,低声道:「这事我有听说……前阵子梧桐巷那个白俄书店,就是三少帅带人抄的,有几个经常去买书的,都不见啦。」
搭话的人听了,突然就都有些后怕,他们惶惶然左右看去,生怕三少帅的爪牙就坐在这茶楼,一直偷听他们说话。
突然,茶楼外却是响起了锣鼓唢呐的奏鸣声,街上人群都在起哄躁动,客人不由就聚到窗边来,要看看街上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新娘的轿吧?天啊……后头的礼队要多长啊﹗」
「那在最前头骑着马的,是二少帅了?」
「嗯,好像是呢﹗」
「这边儿﹗」茶楼裡眼利的人,就突然惊叫起来,「何家的家仆在撒东西啊﹗」
众人听了,那目光就都投向了礼队的末段,何府仆人提着篮子,正是对着左右的百姓们撒东西呢,那包着红纸的物事,不知是红包儿还是喜饼,这就是人群躁动的原因。
「二少帅这次娶亲也真是花大本了,何家千金真有福。」
「走、走、走﹗抢东西去﹗讨个好兆头﹗」
「快走﹗」
眼看何家礼队一直往前行进,茶楼裡的众人便都陆续奔到大街上去,一时人去楼空,白家的接亲队,也就受到了盛京百姓热烈的欢迎。
子yin站在酒店房窗前,看着汽车如流水般经过、又离去了,宾客们逐一抵达酒店门前,宴会厅现在,想必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房门外传来叩门的响声,子yin前去应门,见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