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不仅没有做任何损害祝家的事情,还把祝雅瞳的嘱托办得十分漂亮。
他不是祝家在商河的主事,身份不高不低,做不了什么主,照道理不应该知道祝家的暗库所在。得了祝雅瞳的吩咐后,他回了商河城就暗中布置,制造了几起私下贪墨暗库的事情,商河祝家几位大管事多多少少都沾了些腥。商河主事惧怕族中追查,无奈之下,只得将暗库的库房钥匙亲自掌管在手。祝家出事之后,杨兴昌供出商河主事手中有几串钥匙
,日夜不离身,巧妙地把暗库通过商河主事之手曝了出来。杨兴昌本人固然有功,也算不得大功劳,本身也不是重要人物,放出来之后依然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不引人注目。
祝雅瞳撤去【离幻魔瞳】,吴征赞道:“杨叔,我娘第一点就赞你有自知之明,可是在我看来,杨叔是有才不外露啊。”
“家主过奖,属下只是尽力做好每一件事。”
“人会进步的。”吴征与祝雅瞳交换了个眼色,意即杨兴昌就算初始天赋平平,可每一件事都花费无数心思认真做好,就算天赋所限,也能越来越有能耐。
“不敢,不敢。家主,属下斗胆问一句,家主至此是要……”
“杀丘元焕。”
杨兴昌听言,吓得打了个寒噤,他未修武功,只知丘元焕的武功名震天下,祝雅瞳虽堪与匹敌,要杀他又谈何容易。何况深入燕国腹地袭杀重臣,没有包天的胆量哪里做得出来?就算有了胆量,又要怎生通天的本事才能杀死丘元焕,再安然身退。
“家主要属下做什么,属下绝无怨言。”杨兴昌咬了咬牙,还是跪在地下道:“属下只有一桩心愿,家主若有余力,还请看在属下忠心不二的份上,能照看一番妻儿……”
“谁要你去送命了?起来起来。”吴征呵呵笑道:“杨叔准备好做三件事!”
“家主请吩咐。”
“第一件,寻一处隐秘安全之所,藏好皇夜枭与扑天雕!备足鸟儿十日的饮水与食物。地点除了我们五人,不许再有第六人知道。”
“属下理会得,家主放心,正有合适的所在,共有两处。一处就在商河城,还有一处在长安城东面。”
“很好。大鸟暂且寄在商河城,等我们探过了长安再做决断。”吴征大喜道:“第二件事,你安排我们隐秘进入长安城,越不显眼越好。”
“家主,不是属下懒惰,长安城近来防备森严,一切进出人等与车辆都要细查之后登记在册,属下恐无能为力。”杨兴昌为难道。
“也对,那我们自己想办法就好,这一件不需你做了。第三件,我们离去后,你立刻收拾细软带着妻儿南下。持我的信物,可去夷丘见管培明将军,或去濡口见韩铁衣将军,让他们送你去紫陵城,哪条道你走得通就走哪条。或者你别有门路,直接到紫陵城吴府去求见韩归雁将军也可。报了平安,就在吴府候我回来。你那些藏起的家财也不必带了,到了紫陵城,我全数再给你就是。”
杨兴昌呆了一呆,大喜道:“谢家主恩典,谢家主恩典。”
留在商河固然也能让杨兴昌了无遗憾,祝雅瞳已全数兑现了她的承诺。但这里危机四伏,身为祝家旧党,指不定什么时候皇帝一不高兴就会有灭顶之灾。现在有了好去处,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杨叔一片忠心赤诚,应得的,我不会亏待每一个善对祝家的人。”
藏好了大鸟,四人将随身物品大都一同藏下,只带着随身的小包袱趁夜色施展轻功,徒步向长安奔去。奔至天明,四人又在山坳里藏身,休息到夜间才发足疾奔赶至长安城。正是日月交辉的黎明时分,守夜的士兵最为困倦,也最是懈怠。祝雅瞳施展壁虎游墙功攀上城墙哨备,吴征第二,陆菲嫣稍稍帮扶栾采晴,一同跃过城墙进入城内。
“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住。”依杨兴昌所言,长安城戒备森严,客店是绝对住不得的。祝雅瞳也不敢再去探访旧部,到了这里,万事都要小心谨慎,谁也信不过。还是栾采晴想了个绝佳的好点子,朝吴征挑了挑眉毛揶揄道:“去你丈母娘家。”
“玦儿?”吴征一下子想了起来。
栾楚廷从前贪恋冰娃娃的美色,又垂涎天阴门宗门势力的支持,顺手将冷月玦贪图富贵的母亲况雪莹收入囊中。一来想借冰娃娃生母的亲情收服她,二来也纳美人取乐,一举两得。不想冷月玦去了一趟成都,从此再不回头,冷家没落已久,至此彻底破败已成定数。
此后风云变幻,栾楚廷顺利登上帝位,天阴门满门覆灭,况雪莹就算国色天香,栾楚廷帝王之心又岂是怜香惜玉之人?空有一副皮囊不会得皇帝欢心。冷月玦与况雪莹母女俩原本亲情就淡薄,冰娃娃对母亲将她当做求富贵的货物心中怀恨许久。吴征要远行长安,冷月玦想起旧事,终究还有份血缘难以全然割舍,便私下央吴征若有便宜处,稍稍看顾况雪莹一二。同时又嘱咐绝不可强来,大事要紧,实在不成给她悄悄留下一笔银两便罢,也算是她幼时养育之恩的交代。
“冷家那个地方早就破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