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佛吗?”
“哥,求你了,先把我弄出去,成佛的事儿咱们改天再说。”
程宗扬笑道:“看把你给吓的。行了,行了,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被丢到牢里,完全是误会,宫里本来是请你这位佛门高僧,给仇公公那位公子祈福的。”
信永把纸笔一卷,飞快地揣进怀里,“这活儿我在行啊!”
“你不是禅宗的吗?还搞这个?”
“消灾祈福,那是我们佛门弟子的本行!禅宗也不能光顾着修自己对吧?该干的活儿还得干!老本行不能丢!菩萨哥……”
程宗扬赶紧拦住,“得,得!我带你出去还不行吗?你先给我写个条。”
信永飞快地掏出纸笔,“哥,你只管说!让写啥我写啥!”
程宗扬低声道:“琉璃天珠。”
信永露出肉痛的表情,但此事早已说好,再肉痛也留不得。他一笔一划写了条子,画押用印,小声道:“去延福寺。”
程宗扬怔了一下,延福寺是娑梵寺
在长安城的下院,还因为供奉琉璃天珠引起过火灾。
“那不是假的吗?”
信永道:“就是上回失火,给我提了个醒。万一有人跑到寺里头放火咋办?正好,延福寺那边烧过,反倒安全些。虚虚实实嘛。”
怪不得信德他们传完信,都跑到延福寺,原来那边还放着要紧东西。
程宗扬把纸条交给外面等候的吴三桂,便去找索元礼。他本想着澄清误会,把信永带出来就行了,却没想到在索推事面前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下官也知道方丈大师的事是误会,这不是连刑都没用吗?”索元礼一脸苦笑地说道:“可侯爷带人走,下官是万万不敢的。除非有仇公公的手令,下官才好放人。”
这话倒也不是故意搪塞,仇士良没点头,借索元礼两个胆子,也不敢私自放人。于是程宗扬又去见仇士良,说清原委,讨了份手令。一番周折之后,总算把信永带出了金吾仗院。
信永消息灵通,昨天便得知牢中在押的犯人都要被杀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生怕菩萨哥一个耽误,自己坐法自毙,白白被砍了脑袋。
可真拿到手令,临出狱时,信永步子又迟疑起来。
牢中悲声不绝,囚犯们饱受捶楚的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凄切的哭泣声,尊严尽丧的哀求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人间地狱。最后他盘膝趺坐,为大牢内即将问斩的囚犯们诵了一遍《大悲咒》,方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