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军血气方刚,居然初吻尚在,郎言崧着实意外。他略微想想,故作苦恼模样:“可惜现在我都是将军的人了,竟想不出什么更好法子。”
翌日,扈谦翎再见到郎言崧险些认不出来,还以为看见什么食铁兽成精,不然怎么比当初刚救出来还要憔悴。
特意点的檀香默然盘旋,郎言崧稍疑:“你再抱下去,我都要以为哭鼻子了。”
“你这么愧疚看我做什么,我哪天日子过得不好?”虽说心里嘀咕,扈谦翎面上看不出半星担忧:“难不成仅一日阿云便想通,要对我负责?”
扈谦翎难得扯不出话,愣在原地等郎言崧再做出注解。
不愧是武将,平日里装乖得心应手,现下藏不住侵略根性。郎言崧只感觉自己被扈谦翎轻松包围,毫无转圜余地,就连退路都无从谈起。
不舍得这念头乍起,郎言崧便知晓自己心意。
心软萌芽,情愫渐起。旖旎想法藏到月升日落,晴空正好,不趁着多做些正事反倒是辜负。
唇莽撞闯来,不舍得用力,细细描摹眼前人五官轮廓。郎言崧闭上眼,待扈谦翎把他整个抱起,稳稳当当。
“等陛下赏到家里,我想给你处别院。”扈谦翎面颊通红。
那质子皇子也需得重新评估价值。有实权人物撑腰与徒有虚名是两码事,
郎言崧生来有颗玲珑心。它为早熟与心善层层包裹,剔透内蕴,旁的看不出太多。仅三言两语便可知晓他人想要什么,想见什么,以最不起眼手段来掩盖光华。
到齿关时,绯色自心间溢透面皮。郎言崧任凭掠夺,听涎液交融,浑身重量都交付给扈谦翎,虚虚靠上床柱保持平衡,大脑给这青涩之吻扰得滞塞而难以动弹。
他都快化入扈谦翎骨血,柔和放到床上,接受这攻城略池,堪称一败涂地。亲吻逐渐下移,直到衣物剥开,啃上锁骨,温热呼吸变得滚烫难忍。
明明只要稍稍表现出不喜意味,扈谦翎就会有所收敛……
“云儿,儿时母妃总说要藏拙,可今时不同往日。娘知道你聪明,你最后要让所有人都明白。”
扈谦翎抬头,眼尾浮红,给锐利眼型平增几分艳丽:“……我是不是该再要些报酬?”
偌大扈府不过雇了几个扫撒下人,侍卫与管事忙着收礼待客,房内落针可闻。盏茶时间,扈谦翎上前紧紧拥住郎言崧,不再有其他动作。
郎言崧给他纯情模样逗得失笑,凑他耳边调弄:“怎的,都把我给你了,只要这么点啊?”
扈谦翎亲完人迷糊,果然没纠结狸奴,不打自招:“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郎言崧索性重新把变形里衣领子扯开,指给他看:“就你那力道,柔然的狸奴都更有劲。”
“我知你为何愿来,我对你负责。”
好在时机不对,朗日凌空。扈谦翎做不成什么过火事情,不过让郎言崧嘴唇血色难退,又到胸前无外人可见者留下数枚咬痕。锋利犬齿本该咬破这脆弱皮囊,画出几点红梅,但他同样不舍得。
宫殿偏僻,为人提前仔细打扫过,可惜难掩颓势。郎言崧不过是颗棋子,还不配下太多注。
他逃不掉。
还没想好到这步,不急。单纯自利益考虑讲点煞气氛的,扈谦翎会是郎言崧长期同盟,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分戏耍自己。
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郎言崧给亲得羞于开口,不知所措。他到底也是个雏,且不谈身子奇特,质子时又没什么好待遇,话本都少有涉猎,哪晓得该要如何做。
那就不再逃。
当然,探子显然不止皇宫。包括这京城里大大小小有名号的都想把耳朵探过来探探虚实。谁人不知扈家作风与其姓氏相反,讲求个洁身自好?如今这架势参与龙位争夺并非空穴来风,就图个乐子都得打听打听。
“停停停,大将军,狸奴可没亲过我。”郎言崧在宫中也听说扈谦翎封赏,为求此人好歹专注他事玩笑似的喊着:“这是初吻没给狸奴拿走,好歹要负责吧?”
“怎么,要藏娇见我?”郎言崧看他这反应,阵脚也稍微没那么慌乱。看看,倒也不止他是初哥。
扈谦翎诚挚道:“我心中你从不会见不得人,是我见不得人。别急着打理,疼不疼?”
郎言崧未曾有过这般决心去做某事,这般毫无经验而试图尽善尽美地谋划,以国为盘,人为棋。
“娘。”他心酸牵住许舒歌生茧双手,摩挲着,再吐不出半句。
“先前我说,我什么都给不起……但思来想去,我郎云还剩条牵挂不多的命。”郎言崧轻咬舌尖:“我把我给你。”
好心情持续到侍卫发现探子足迹打止。扈谦翎预先打探到皇帝疑心重,没想到这么闲,连他跟郎言崧谈个爱都要掺一脚。
“是。”郎言崧语出惊人。
“什么,你还被狸奴咬过!”
血脉偾张,冲得面颊通红。
扈谦翎红着脸替他重新拢好衣领,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