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酥胸剧烈起伏片刻,玉若嫣缓缓睁开双眼,道:“我好多了。文曲对
我下了不知道什么邪术,让我一去想生病期间的事,一去想这次到唐门后的事,
就头痛欲裂,心底难过至极,恨不得当场自戕。”
“好毒的手段。”南宫星试探着伸出手,将一股柔和真气灌入,小心翼翼护
住玉若嫣心脉。
玉若嫣默默受着,片刻之后,投来感激一瞥,轻轻一叹,道:“辛苦了,南
宫少侠。”
“举手之劳。玉捕头你早日脱困,对我也有大大的好处。”南宫星长吁口气,
撤掌退开,免得视线不自觉就会飘向她略显凌乱的领口。
那里被稍稍扯开一些,修美脖颈之下,已能隐隐看到凹影诱人的锁骨。
玉若嫣并未去整衣服,而是趁着刚刚挣脱一些束缚,蹙眉凝神苦思,缓缓道
:“王府中可被怀疑的人太多,时日也已过去太久,从那里查起,绝无可能水落
石出。但我到唐门之后,在我屋中逗留过的,一共三人,两位侍奉起居,一位帮
我梳妆打扮,总共三个丫鬟,我……如今都已想起。”
她扯下一块床单,擦着手背上挥拳打出的斑斑血迹。似乎是故意吃痛,她用
力颇大,面颊微微抽动,沉声道:“你先前曾对我说过,此次对手要害的,还不
仅仅是世子一个,对么?”
南宫星颔首道:“玉捕头,你想想,若是文曲只为对付世子一个,为你埋下
心劫的时候,只消额外种一段自尽的暗示,不就能让此案死无对证,她也可逍遥
法外,全身而退了么?”
玉若嫣摇了摇头,“心劫须与我的缺陷阴霾相符,我即便是面临绝境之时,
也从未有过一刻想要寻死。文曲用尽手段,也不过是让我杀掉拓疆之后甘心偿命
而已。”
南宫星只好道:“你说得有理,但文曲既然已经得手,如果没有别的打算,
那么一走了之,这里的人连她真面目都不曾见过,如何拦她?”
“你岂知她没有一走了之?”
“因为冯破死了。”南宫星压抑着语调中的激动,隐忍道,“玉捕头,文曲
是七星门的门主之一,若无后续目的,她为何要节外生枝,冒着留下破绽的风险
杀掉冯大人?”
玉若嫣缓缓道:“我还当……这是为了置我于死地。我为谋功绩,数年间结
怨甚多,并非没有七星门的杀手栽在我手里。”
她似乎不愿再辩,长身而起,一拢衣领,将挂在墙上一副铁镣取下,弯腰锁
在自己纤细脚踝上。
“玉捕头,你这是……为何?”
“我是待罪之身,即便要将功折罪,也要有罪人的样子。”她挺身站起,朗
声道,“请去叫唐掌事吧,就说,玉若嫣已想通,愿戴罪立功,还请唐掌事行个
方便。”
南宫星心头一喜,转身就打开石门,高声叫来了唐远明。
其实此刻地牢就能从内打开,但玉若嫣在某些方面近乎迂腐,那门开了,也
依旧好似横着一堵无形之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转眼间,唐远明就匆匆赶到,在门口听南宫星一说,便面带喜色道:“当真?”
“她连脚镣都自己套上了。再说,我骗你这个作甚。”南宫星隐隐还有些担
忧,“唐掌事,你说,咱们这样大费功夫把玉捕头从地牢里弄出来,不会反而中
了文曲的计吧?”
唐远明略一沉吟,缓缓道:“我只知道,如果咱们从此做事瞻前顾后,百般
思虑还要疑神疑鬼,那才是真的中了文曲的计。现如今,可靠的帮手越多越好,
玉若嫣这样的人物,即便有风险,也一定要用。”
南宫星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转身与唐远明一同入内。
唐远明反复申明,有唐家上下作保,玉若嫣不必带着脚镣,行动不便,反而
影响办事的效率。
但玉若嫣只是摇头,接过佩剑后,略一思忖,递给南宫星,道:“南宫少侠,
武器交由你来保管。唐掌事,请帮我封住肩井、曲池两处穴道。我身上带着心劫,
为防暴起杀人,需要加上这样的桎梏。”
南宫星这才恍然大悟,玉若嫣除了表示自己是待罪之身外,脚镣还可以多少
防范一下她心劫发作的风险。
那两处穴道被封,双臂会僵木难动,更无法自行解穴脱困,但遇到紧急情况,
南宫星只要在大椎穴灌入真气强冲,弹指间就可解开,武器一转手,瞬间便是一
个强援。
既然如此,他也就心甘情愿将长剑背在身后,做了玉若嫣的负剑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