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带着杀意扑面,刺得两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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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拉锯战中,两人的身影时远时近,那道黑影被无数符纸和拳头轰中,
却灵活得像是泥鳅一般,避开了几乎所有要害的打击,许多势在必得的打击都会
在触及的一瞬被他艰难躲过,一路上虽然险象环生,他身上也添了许许多多的伤,
但是他终究还是活着。
半柱香的时间里,他们途径了几十里地,且追且战,沿途的雪都被灼烧殆尽,
露出了一道极长而笔直的黑色通道。
砰!
阴阳交征之间,季易天的身影从交叉处遁出,一拳悄无声息地轰打在他的后
背上,黑影被一拳击中,发出一声闷哼,掠动的身子结结实实地向前砸去。
前方是一片早已干枯的稀疏树林。
那黑影身受重伤,一下撞进密林间,遁逃起来。而季易天在靠近树林的时候
心中生出了许多警觉。
季易天神色阴寒,心想此人的身体究竟还是血肉么?为何受了如此多的伤依
旧可以保持这种速度?
他静静地看着那片树林,林间树叶早已凋尽,枝头压满白雪,在他神识中一
览无遗。如果没有其他高手刻意隐蔽,那么其间就是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那里面会不会设伏呢?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本就是阵法符箓的大宗师,若是他以此设伏,难
道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况且这一战他也打得酣畅淋漓,哪有退去之意。
他纵身冲入密林之中。
而林玄言不闪不避,就静立在树林的入口,与他正面对了一拳。
一拳之后,林玄言身影再次倒飞出去。重重砸到一根干枯的树干上。那一击
力量巨大,树干被硬生生凿得凹陷进去。
「到此为止了。」季易天看着那个黑衣蒙面的少年,看着他想要将自己的身
体从树干中拔出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和可笑。
年纪轻轻便能与自己交战至此,他确实也值得尊重。但是这些尊重不妨碍自
己杀死他。
七十二片雪花化作符箓凝于拳间,这一拳将出未出,压迫感却已强大到令人
窒息。
一拳递出,向着他迎面打去。
就在他觉得必胜之际,他忽然看到陷入树干中的少年抬起头,漆黑的夜里,
他的神色冷得没有温度。
那一刻,有种极其危险的征兆在心底升腾而起,他不知道这种危险来自哪里,
但是出去本能,这一拳甚至还未递完,他便开始疯狂后退。在立定之后,他望向
数丈之外的那个少年,他一身黑衣被方才的拳罡打得破碎不堪,但是季易天却丝
毫没有觉得喜悦。
因为在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在他方才所站立的位置,悬着一把剑。
剑上滚着一粒血珠。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细微的伤口。那是自己的血。若是方才自
己慢了一点……
这是哪来的剑?
他心中一阵惊惧。随后有些释然,冷冷道:「你不惜不停受伤,最后诱我来
此,应该就是为了这一击吧。你确实不错,但是你还是失败了。」
失败了就可以去死了。
言罢,他浑身的气息都调动了起来,树枝上的雪被瞬间卷去,露出死灰色的
枝干,周围的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抚过,树木断裂的声音在周遭不停响起,
大团大团的雪冰雹般砸落,季易天一手结握拳,一手结符,朝着林玄言轰然击去。
林玄言背部尽是鲜血,可他平静地站了起来,身形一晃,向着周围极速掠去,
竟比先前逃亡之时还要更快。
季易天也料到他先前藏拙,并未太过惊奇,他催动法力,以比他更快的速度
追击过去。
两道身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兔起鹘落,刹那交错又刹那分开,周遭的林木
被充沛的力量横扫而过,无数枝干都被拦腰折断,碎雪簌簌而下,他们身影越来
越快,时不时有火浪汹涌,剑光激越。而满地的厚雪也一阵狼藉,如被地牛翻身
一般露出了黑色的泥土。
寒风呼啸,天地逐渐安静。
这一场战斗中,几乎半座荒林都被夷为平地。
季易天在和他错开之后飞快结了一个千钧符,向他坠去,林玄言避之不及,
身子沾到符之后如被千斤压顶,身形骤然一坠。
季易天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定了定心神,随手向着虚空一握,
远处的林玄言再次惨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