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洵皱起眉头跟随她的叙述去回忆,似乎曾经真的发生这样一件事情。她竟还有一位童年之友么?莫名的开心:“如你所言,我身边的一位师骑射傅隐约跟我提过……”
“真的?你想起来了?”
陡起之音藏不住的惊喜,燕小洵轻摇额头:“我曾病过一场,小时候的事记得不大分明,你直说好么?”
“此事之后,母亲带我去城主府道谢,虽未得见城主,但是命人传话允许我去面见你。我们年龄相仿,因此渐渐熟识,而且你时常出来学习骑射,我便也禀了母亲与你一道……”同游同乐,同习同记,乃至偶然同食,午后同歇。
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一时思绪无限,涩然顿住。
青玉酒瓶独立在桌,可谓别有寂寞,见着自己所送美酒无人相顾,单潜蕴兀自一叹,抬起手来启开封泥,也不管燕小洵和将澜喝与不喝,各斟一杯。一笑饮尽。
将澜漠然的看着她这番做派以及她那般变幻的神色,对于刚才就不在意的好酒,置之不理。
两小无猜的纯真故事,既似别人又是自己。燕小洵当然很想知道成长的角落里,那些亲身参与而且还被遗忘封尘的故事,认真倾耳,竟然果真因为这些简单的叙述,回忆渐渐明朗起来。闻到清冽酒香,不再有疑的端起那个酒杯洒然,陪饮笑问:“后来呢?”怎么会分开而自己甚至不记得了?
说到此,单潜蕴止住外泄的叹息:“母亲突然说要回中原,我家人口不繁辎重轻薄,当日饭罢即赶车启程……未及与你道别,你忘了我,也是应当。”
模模糊糊的影子在脑中来回流窜直至清晰,幼年的记忆冲破时间阻隔放映流出。燕小洵想起确有这样一个小女孩来,少女相伴的那段快乐珍贵之极。忽然没了玩伴的痛苦多年后才被从一团泥淖中掀出来,她亦是再仰头一杯,长叹而发:“我想起来了,单单,如今,还可以这样叫你么?”
“阿惵!”
单潜蕴惊喜得一下站起了身,紧紧望住她,手臂紧垂,直想伸出双臂一把将对面的女子拥入怀中。明明是旧友相聚,于她,失而复得。
“单单,能再见到你,真好。”
燕小洵亮起眼睛,笑容缓缓荡漾展开,真心的为找回一段记忆,得到一位故友而欢喜。
两人含笑相对,一眼如初。
“燕小洵,我们该走了。”将澜的冷音陡然渗入炙热的氛围里,几许隐怒。
自从确认自己喜欢燕大小姐,而她也很可能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将澜大姐对燕小姐的政策一直是尊重她、爱护她,只要感情不偏颇随她怎样开心不会去干涉。给予她绝对的自由和广泛的空间。
如今,自己前几日才拜了堂的女人,完全忽略她的存在,与另一个明显对她有心思的女人亲近相认,只差亲亲爱爱的把酒言欢。再不出声,当她死人啊?
燕小洵的确只差怎么跟单潜蕴尽快熟悉,回到儿时的友好,这时被将澜一唤,收回视线奇怪的转过头来。单潜蕴顿时闪过一抹失望,抢在燕小洵前头,坐下笑言:“将小姐的高艺,单某十分钦佩,今日有幸与你同坐对饮,真乃万分有幸。更仗你照顾阿惵至此,可否停留几日容在下略尽心意,以示感谢?”
将澜瞥向她,冷冷掀唇:“我照顾她,不需要任何人感谢。”
看也不看单潜蕴被她逼出的那丝难堪,直接对燕小洵道:“你不是说要采买干粮?再不走,今晚只能在野外露宿。”
燕小洵可不愿意在野外露宿,她这大小姐只喜欢高床软枕。但是,现在就走不合适啊!看向因为此话而紧张望着她的单潜蕴,想了想道:“这才刚过午时呢,不至于如此着急吧?”
将澜冷色更显:“十里之内不再有渡口,赶不及。”
以前从来没被催促过的燕小洵心底生出几分不爽,然而,隐隐约约明白将澜这种不配合的行为是从何而来,那不爽好像又不是特别不爽。构不上闹腾的地步,有点纠结。对面这位陌生的发小,多年未见,而她的热情友好,以及那般有心重建当年友谊,她便也有点向往曾经之乐。
在急忙追寻她踪迹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与这位姓将的船妇在一起,自己是知道的。
单潜蕴看出燕小洵的为难,收起一切负面情绪,笑道:“将小姐,我知道你们行船之人并无急事。我与阿惵好不容易见面,实在不舍就此分开,你既与她同行,可否请你稍歇两日令我们一聚?若有任何要求,只管开口,某必竭力达成。”
“阿惵,这小镇风景颇有意趣,不如在此逗留两日,我也好将历年之事与你细说。如此可好?”
燕小洵没有立即回答,转头望向将澜,大姐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她已经由此想起她以前不乐意时提葫芦仰头灌酒的样子了,然而之前她跟自己说不喝酒,今日对着一壶美酒真的视而不见……
她以前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大姐”,尊重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劳动人民。”那日她们已经,做出亲密的事来……既没恨得立即杀了跟她分开,而且仍旧一路同行,这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