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小路,那是最便捷了,不过还得有些腕力,幸亏兄弟从小练过几年庄稼把式,手上有几斤蛮力。”
白士英故作惊奇的道:“原来张兄还会武功?”
张正林笑了笑道:“咱门这一行,整天在外跑的人,多少都会一些,有时遇上剪径贼,也可以防身自保。”他忽然回过头来,朝白士英看了一眼,又道:“李老夫子一身武功,才高明呢。听说出自武当派,他可以析上一根树枝,当剑来使,三五个里执兵刃的人,还近不了身,白兄是他衣钵传人,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了。”
白士英笑道:“咱们采药的,深入荒山,有时遇上虎豹,也是常有的人,拳脚工夫,自然也不少了,先师昔年在荆山采药,曾遇上一位老道长,指点了一些诀窍,其实也算不得是武当派弟子,兄弟更糟糕,还是小时候练的一点粗浅工夫,连入门也谈不上。”
张正林自然不会相信,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继续推着车朝前赶路。
走了一段路,张正林忍不住又道:“白兄,兄弟有一件事,本来不想说的,但想想还是告诉你的好。”
白士英心中不觉一动,问道:“张兄有什么话,但请直说。”
张正林道:“兄弟只是奇怪,尊师李老夫子,一生药医施药,行善好施,遇上贫困病人,不但不收医药费用,有时还送些银钱与人,在这条路上,不论汉入,苗人,莫不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自然不可能会和人结下怨隙……”他口气微顿,接道:“至于白兄,还是初次到贵州来,更不可能和入有什么梁子……”
白士英知他说的是昨晚的下,一时故作不解,问道:“张兄,究竟有什么事?”
张正林道:“事情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人向兄弟询问白兄来历。”
白士英道:“那是什么人?”
张正林道:“这人兄弟并不熟悉,只是听他口气,似乎不善,白兄留神些也就是了。”
白士英笑道:“这就奇了,兄弟初来贵州,怎会有人询及兄弟?哦,张兄,这人是何模样?张兄总可告诉兄弟,兄弟今后也好多加注意。”
张正林耸耸肩道:“兄弟根本没有看到他的人。”
白士英道:“张兄没看他的人,他如何跟你询问兄弟的呢?”
张正林道:“这个确实透着蹊跷。”他毫不隐瞒,把昨晚遇见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白士英故作惊奇,问道:“据张兄看,这两人会是那一路的人物?”
张正林一面推车,一面说道:“这就难说得很,兄弟在这条路上,也跑了多年,从未遇上过这等个情,以兄弟推想……”说到这里,忽然摇摇头道:“唉,兄弟实在想不出来,也许对方只是觉得白兄眼生,误认为是他们的敌人,才找我去问问的,白兄山不必放在心上。”
白士英点点头:“张兄说的也是。”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转过两重山脚,一条曲折的小径,直向前面溪底下去,远远望去,但见一片沙石,宛如大平原一般,到处都是高底不平的石块。
白士英道:“这是一条两山之间的大溪,如果山洪暴发,这条路不是就不能通行么?”
张正林笑了笑道:“不错,春秋两季水势大的时候,三里宽的山溪,就像一条滚滚黄河,水势十分湍急,根本不能从溪底过去,那就得多走几十里路。”
太阳渐渐直了,六月半,正是三伏天气,太阳猛得有如火伞。两人走在像沙漠似溪底,脚下踩在每一块石头上,都像烙铁一般。上下交征,一阵阵的懊热,使人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的。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微弱的呻yin,随风传来。
那卢音虽然微弱,白士英已经倏地站定,凝神细听了一阵,却又不再有第二声传来,这就抬目叫道:“张兄,你可曾听到有人呻yin的声音么?”
张正林徘着仙轮小车,木轮辗在溪底鹅卯般的乱石上,发出辘轳震响,自然没听到那声呻yin。此刻他已走出三数丈远,听到白士英的话声,不觉车轮一停,回头道:“兄弟怎么没有听到。”他话声方落,又有一声呻yin,随风传了过来。
张正林悚然道:“果然是人的声音。”
白士英耳朵何等敏锐,这第二声呻yin传来,他己听出声音来自右前方,而且不出十丈之外。这就朝右前方一指,说道:“人可能就在这个方向了。”说着当先奔了过去,但他并没有施展身手,只是比普遍快了一些。
溪底当然不会是平整的,有些地方高的像一座小丘,有引进地方低洼的水滩边,扑卧着一个身穿蓝布衣裤的汉于,以叹对他扑着一动不动,分明己是奄奄一息。白士英奔到他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把那汉子翻了过来,问道:“朋友怎么了?”那汉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目失神,张了张口,只发出一声低弱的呻yin。
白士英抓起他左手,正待把他脉。张正林已经跟着奔了过来,一眼看到汉子的情形,就大声悦道:“白兄,这人是中了暑,快喂他一升包行军散就好。”他久走苗疆,自然一眼就看的出来。
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