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难以
消释。」
另一道人冷笑一声道:「他们若不辨明事实,率性妄为,三天门下,就是他
们溅血陈尸之地。」
谢云岳听得眉头一皱,蓦由外走进一年青道人,身法矫捷,向两道一稽首道
:「奉掌门人法谕,命师叔等人即刻返山。」
面黄微髯道人似乎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那年少道人道:「逍遥客已落在郧阳县境,尚邀来三个久未出世的魔头,明
晚即可到达天柱峰琼观掌门人所居,故命师叔等人赶返。两道神色微变,丢下一
锭纹银,拂袖振袂离去。
谢云岳独自凝神思索,忖道:「听那道人说话,谅是武当三英中静明真人,
既然乐扬品儿两人非他们掠挟而去,但究被何人救去呢?」沉思有顷,忽若有所
悟,暗道:「定是逍遥客所救,明晚我不如亦至天柱峰,问问消遣客是否为所救。」
想定离座而起,会清帐后扬长外出。不想步履走得急了些,一脚踹上迎面飞步而
来的一黑衣大汉脚尖。
只听得一声杀猪似得嗥叫声出,那大蹬蹬退出两步,捧着左脚歪嘴咧舌,目
露凶光瞪着谢云岳。谢云岳正想出声道歉,忽见那大汉身后又走来五人,其中有
一人衣华服,面相油滑环薄少年,另一是布衣老头,神情优惶,眼角擒泪,其余
三人却是一式劲装打手装束,内中一人手捧着一蓝布长包,像是兵刃。
这布衣老头十分眼熟,似在何处见过,但一时想他不起。那道歉的话又咽回
腹中,不禁深深打量了那老者两眼。那老者亦好似认出了谢云岳,一张忧慌焦急
的面容陡现惊喜之色。被踏的大汉脚痛已止,突迸出一声暴雷的大喝道:「嘿,
不长眼的小子,踩伤了大爷的脚,赶紧跪下磕两个响头,大爷乐意,招招手也就
过去了,不然拳下无情。」
谢云岳不由别面冷笑道:「是你不长眼,亡魂地撞来,却又怨得谁?」大汉
气得哇呀呀大叫,一拳劈面打来。
谢云岳冷哼一声,脚步左滑,形若魁影地让开来拳。那大汉出拳又猛又急,
一拳打空,收势不住,窜出两步,一交摔在地上,引起路人讪笑。锦衣华服少年
目露惊容,双肩一晃,悄没声息的落在谢云岳身前,微笑道:「原来尊驾竟是会
家,不过敢在我玉蕊公子面前显露,也太狂妄了。」那笑容露出极冷峭鄙视之意。
谢云岳不由剑眉一耸,朗声笑道:「武林高人异土,我大都耳熟能详,玉蕊
公子之名,恕我从未得闻。」
锦衣华服少年微微地一笑,那摔交大汉己立起,风涌容回,手指着谢云岳大
喝道:「说我不长眼是真,我家公子就是武当掌门蓝星羽士堂侄,本州太爷公子,
周遭地面无人不知,你也不事先打听打听看看。」
谢云岳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蓝星牛鼻子之侄,怪不得在此狐假虎威,蓝星
见我尚不敢无礼,何况是你。」说着,俊目逼射出两道摄人心神的冷电,凝视在
玉蕊公子脸上。
玉蕊公子面色一变,暗说:「此人年岁不大,竟有此狂妄的口气,不要被他
诳住,有揭颜面。」眼珠一转,暗中计量已定,启齿微笑道:「原来是家伯好友,
失敬,失敬,在下方才不知,多有得罪,意欲相请尊驾去寒舍小住,在下当责人
飞报家府如何?」
谢云岳知他心中疑惑,查出真伪后,再行处置,自己为免起争端,故虚言恐
吓,既然伪装也要装到底,遂沉yin须臾,灿笑道:「不必了,我方才才下得天柱
峰,还有事待办,再来时自会相见。」
一语方落,玉蕊公子身侧一个鹰鼻尖嘴汉子大喝道:「公子不要被他骗了,
那有下得天柱峰,尚不知公子之名,抢回衙内逼刑之下,便知真假。」谢云岳大
怒,手掌挥起,那鹰鼻汉子嚎叫了一声,人被震飞在四五丈外。
玉蕊公子勃然色变,冷笑道:「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尊驾就是家伯好友,如
此狂妄,本公子也要领教一番。」说时,手往外一招。
一名手下立时送上蓝布长囊,玉蕊公子接过冷笑一声。谢云岳寒似水,玉蕊
公子手下疾忙退出三丈开外,路人均站得远远观看。皓魄已升,散出一片蒙蒙光
辉,只见谢云岳负手屹立在春寒夜色中,寂然不动。玉蕊公子缓缓将蓝布长囊取
下,显出形式苍古的宝剑,三指已揿在剑柄哑叭簧上。
谢云岳双目中突现惊诧之色,身形疾晃而出,盐番五攀迅如电光石火暴伸。
玉蕊公子五指正待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