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诚恳说:“就是如此。”
“振廷何时回邺国?”
“估计到时候和公主一起回来。”玉言如实说道。
宴长宁骑马在祁山脚下策马飞奔,刚回到行宫,一场急雨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公主没淋着吧?”静思拿了干帕子来,催促宴长宁快些换衣裳。
“只淋了一点儿雨,出门时天还好好的,这雨说下就下。”宴长宁擦着头发抱怨说。
雨下了两日,宴长宁难得在行宫中安安分分的待了两日,她的一言一行与往常无意,宴承德思考了两日,入夜之后敲开宴长宁寝殿的门。
宴长宁慌忙藏好了画卷才开门,应祥扶着拄了拐杖的宴承德进来,不由惊奇道:“父皇,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点亮烛灯,漆黑的室内瞬间亮堂起来。宴承德在圆桌边坐了下来,说:“还没睡吧?”
“没呢。”
“不必倒茶水了,为父今天来想和你说说话。玉言把她来的目的都告诉我了,说霍太后让你去雒阳不为别的,就两个小的想你了,霍太后想让你去看看他们。这些天来你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也在想两个孩子吧?想去就去,别怕。这次是霍夫人邀你去的,咱们占理。看过孩子之后和振廷一起回来吧。”宴承德说。
宴长宁局促的坐在小杌子上,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父皇,我害怕。”她倒是不怕霍太后,她怕见元胤,怕做出冲动的事来,更怕触景生情。
“怕什么?元胤是一国之君,你和他既然和离,有霍太后在,他不会为难你。现在想什么都是虚的,等走到那一步,你会发现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和那位玉言姑娘一起走吧。”宴承德双手放在拐杖头上,劝宴长宁说。
宴长宁心中纠结万分,挣扎一番后点了点头:“嗯。”
宴长宁给了玉言答复,玉言并不多说,与她商量什么时候走。“明天吧,我要回九龙城一趟。”宴长宁说,她孤身去雒阳,也决不能草率。
玉言道:“奴婢随公主一同前去吧。”
回九龙城皇宫,宴长宁对宴如英说了此事,宴如英没有阻拦,给了她通关令牌和赤火令,调派了几名血影卫高手给她用,此外还选了六名美貌宫女和六名相貌出众的太监相随,队伍不大,所用车驾却是宴如英摄政公主的规模,一切用度备得齐全周到。
“放心去。”宴如英说,临行前她没多叮嘱宴长宁,雒阳的事全靠她随机应变。
宴长宁的队伍和玉言的人汇合,开始向东走。路上人不多,除了十二名宫人之外,皆是玄甲锐士,因此一路策马前行,只用二十日便到了雒阳城下。赶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进了城,宴长宁同玉言商量明日入宫,今夜先在使馆内歇脚。
“如此极好,那奴婢在宫里等您。”玉言点头说。
分别之后,宴长宁进了邺国使馆,唐程得了消息在大门前迎接。一路风尘仆仆,宴长宁不讲那套虚礼,沐浴之后简单用过晚膳,让唐程说了宴振廷的情况。
“在章神医和沧溟真人的诊治下,肃王恢复得极好,只是……可惜了。”宴振廷曾经是邺国的希望,如今这个希望被楚国硬生生的捏碎,岂不让人伤心?
“事实已成,唐大人不必叹气,明日一起到秦宫看他吧。”宴长宁说,莫擎天南逃到阳城,只要秦国和邺国再使一把劲,便能瓜分楚国剩下的土地。
送走唐程等人,使臣还早,宴长宁换了一身男装,趁着夜色逛雒阳城。到亥时才宵禁,街上还有稀稀拉拉的人群,宴长宁对雒阳的印象只有乔记馄饨铺,剩下的只有陌生,胡乱走在大街上,顺着记忆不知不觉走到唯一熟悉的地方。
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之后,老板娘已准备打烊,见到站在铺子外的宴长宁,招呼说:“小兄弟,要不要进来吃碗馄饨?”
“还有吗?”宴长宁准备离开,腿却自觉的迈进铺子里。
老板娘让她老头子去煮馄饨,她擦了宴长宁要坐的桌凳,见她有些眼熟,拍着手问道:“夫人?今天一个人?那位相公没来?”
“就我一个。”宴长宁坐了下来,“他……他在忙。”
“瞧你这模样,又一身男装打扮,该不会两个闹矛盾了吧?”老板娘问道,她嘴碎,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我们没在一块儿了,不过不说那些了,老板娘一家可好?”宴长宁问道。
老板娘一惊,脸上的神色僵了僵,不过听她不想再说以前的事,挤出一个笑容忙道:“好,还好,长孙开始启蒙了,不过被家里惯坏了,皮得很。现在儿媳怀着第二个呢。”
“恭喜老板娘了。”宴长宁放了一片金叶子在桌上,“不必推迟,算我的一点心意,以后也许不会来了。”
老板娘被宴长宁的阔绰吓了一跳,听她说以后不会来,忙问道:“夫人要去哪里?”
“回自己家,在很远的地方。”宴长宁将金叶子交到老板娘手上,老板娘讷讷的收下,老板端出最后一碗馄饨来,宴长宁想了想,说:“帮我包起来吧,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