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来被姜安宁不留面子当众指责,脸青一阵红一阵,偏偏姜安宁说的每一点都直戳要害,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借口,气得不行。
要是平常遇到这种事,他可以直接撂挑子不干,但这次不行。离开合浦研究所的时候就夸下海口,就这么灰溜溜回去,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清水大队的人听到姜安宁的话,眼里的怒气稍微缓和,看他们也没有那么敌视了。
姜安宁说完,转身走到吴继农跟前,一脸真诚地看着清水大队的人。
“吴队长,各位老乡,周团长的意思代表了部队的意思,也代表了我们工厂的意思,我们绝不会做伤害老百姓的事。今天的事,是我们处理不周到,我代表部队军工厂给各位老乡赔礼道歉。
至于这几位受伤的同志,我们先治疗,一切费用都由工厂来赔偿。阿曼,带几位同志去最近的卫生站。”
阿曼快速跑过来:“这几位同志,我先带你们去卫生站把伤治了。”
那几个小同志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看向吴队长,吴队长点了点头,几人便同意跟阿曼走。
秦岳怕阿曼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忙。”
钱有来和他带来的人知道继续留下来,对他们没什么好处,也想跟着去卫生站。
一直没说话的吴继农开口了:“他们不行,不准走。”
钱有来脸上的伤都肿了,疼得厉害,闻言,瞪着眼睛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道歉!”清水大队的人大声道。
“没错,必须道歉。他们不仅丢了我们的珍珠贝,还侮辱我们死去的队员,不道歉今天这件事没玩。”
钱有来被吓到,他可是专家,怎么能向一群刁民赔礼道歉,这不行。
他看向姜安宁和孔令生,以眼神示意他们帮忙求情。
姜安宁和孔令生就像没看到一样,丝毫没有理会钱有来的打算不说,姜安宁还主动提了一句:“钱同志先道歉,至于赔偿,钱同志要是没带钱,工厂可以先借给你,只要写欠条就行。”
钱有来看着姜安宁无辜的眼神,一口气憋在胸口。他长这么大,过去受到的侮辱还没有今天一天多。
三团的小战士们和剩下的工厂骨干们低下头偷笑。
嫂子/厂长是懂怎么气人的。
周恩瑾和孔令生宠溺的看着姜安宁,调皮。
就连清水大队的人都觉得看钱有来变脸很有意思。这个姜厂长和这群专家似乎不一样。
钱有来知道如果不道歉,清水大队的人不会放过他。而且脸肿的厉害,再不去卫生所,接下来就要变成猪头了。
他想道歉,可是周围他带来的狐朋狗友们都看着呢,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这时,他带来的人中,有人忍不住拉着小声他劝了一句:“老钱,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惹恼了他们,珍珠贝养不成,我们都得卷铺盖走人。”
钱有来看了看咄咄逼人的队员,又看了看不打算插手的姜安宁等人,瞬间做好了决定。
他这个人是高傲了一点,但不是傻子。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这歉肯定是少不了的,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做那种假模假式地道歉,这样只会激怒别人。
方才发生的一切,指不定这些人多想赶走他,他要真心实意地道歉,最好是让人找不到错处把他送走。
短短几秒,钱有来脑子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弯,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思考了片刻。
“各位清水大队的队员们,我为我之前的鲁莽行为道歉,为侮辱了你们死去的同伴感到愧疚。请你们原谅我,你们的损失我也会补偿,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说完钱有来带头鞠了一躬。
可以说道歉态度相当诚恳,完全与方才的趾高气昂判若两人。
“声音太小,听不见,大声点。”以阿军带头的清水大队青年不吃这套,故意刁难。
姜安宁以为钱有来会动怒,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再次诚恳道歉。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但是这种表面上汪汪乱叫,实际上随时可能咬人的狗更麻烦。
而她讨厌麻烦。
看来还是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个人送走。谁知道他摆脱今天的境遇后,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打算回去就给研究所打电话退人。
钱有来道歉并赔偿后,工厂的人和研究所的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只有姜安宁知道,想要和清水大队的人谈珍珠贝的人工养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她们必须在参加广交会前,把珍珠贝的养殖步入正轨。不然采购商凭什么买单,总不能空口白牙吧,还是得拿出点真东西让采购商看到。
孔令生带钱有来他们去卫生站。姜安宁他们留下善后。
不过,今天大家刚起了冲突,不适合谈这件事。过几日,等清水大队的人消了气,再过来更好。
安排好赔偿和治疗的事后,姜安宁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