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幽摊开两只前爪,若无其事地吹了声口哨——也不知他是怎么用狐狸的发声器官吹出来的。
杨眉最先反应过来,认真思索道:“听说魏家少爷规矩最多,若是扮侍女扮得不像,难免让他们看出端倪。要不这样,你们都跟我学上一学,看谁扮得更像些,谁就跟在哥哥身边做侍女?”
聂昭双手一拍:“那敢情好!你放心,我这人最会演了。”
半个时辰后——
杨眉公布本次演技考试排名:
暮雪尘《哈士奇《《《《《无法跨越的天堑《《《《《聂昭《《《《《无法跨越的天堑《《《《《常大根《粉红狐狸
聂昭:“怎会如此!我竟然输了!”
长庚:“怎会如此,竟然一不小心就赢了。”
黎幽:“他怎会叫‘常大根’这个名字?常大根、聂小倩,听上去好像一对道侣,这也太让人误会了,还是改一下吧。”
聂昭:“像你个头。”
“……”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哈士奇抬起前爪,轻轻抚摸暮雪尘的头。
“别难过阿尘,咱们和昭昭一起做护卫吧。往好里想,至少你不用穿女装了。”
暮雪尘:“……”
这是女装的问题吗?
这是尊严和地位的问题!
连女装都扮不了,还怎么做聂昭的同志?
他越想越委屈,端起桌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大口,表情完美诠释“苦酒入喉心作痛”。
“……”
黎幽与长庚静静对视一眼,互相都觉得对方身上疑点重重,不可轻信,但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
聂昭没有勾心斗角的兴趣,乐得让这两个有城府、有演技的男人去玩头脑战,自己与杨眉讨论计划细节:
“相亲当日,你们只管与魏家人闲聊,我会从旁观察他们的性情、习惯,然后设法混入其中。”
杨眉好奇道:“聂仙官,先前你冒险潜入碧虚湖,何等彪悍大胆,怎么这回如此谨慎?魏家真有这般可怕吗?”
“……”
聂昭回想起承光上神的轨道炮,隔空摸了摸自己破裂又愈合的五脏六腑,心道那还真是挺可怕的。
不过,她之所以“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不是出于对轨道炮的敬畏之心,而是因为上一回惊险刺激的经历,让她意识到凡事不能把话说满,一切突发事件皆有可能。
万一再发生一次丧尸围城,没有黎幽“一曲肝肠断”的笛声,她未必能保证众人全身而退。
更何况,嫁入魏家的葛织娘下落不明,吉凶未卜。
为了她的安全,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
“摸清楚魏少爷的脾气,然后一闷棍放倒他取而代之,才是最稳妥的方法。不是吗?”
……
然而,一切突发事件皆有可能。
聂昭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件事——这场相亲,不止杨熠一个“女方”。
“杨姑娘,实在抱歉。”
相亲当日,他们一行人(一位小姐、两名侍女、三名护卫,小姐和侍女都是男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魏家与杨家约定的酒楼。
但在相亲现场,他们没见着所谓的“远房堂弟”,反倒是魏家七公子亲自在门口相迎,白净面庞上堆满笑意,一见面就热情地将他们往楼上引。
“堂弟偶感风寒,不便赴约,托我向杨姑娘赔个不是。我在此置办了一桌薄酒,聊表歉意,杨姑娘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杨熠打心眼里不乐意,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好陪着一起笑:“好说,有劳七公子了。”
一行人随魏七登上酒楼,只见一座露台依水而建,形似飞鸟,造型奇巧雅致,登高远眺的景色堪称一绝。
露台中央已摆好一桌丰盛Jing美的酒席,桌边围坐着十来个青春美丽的少女,当真是春兰秋菊、环肥燕瘦,各有一番风情。
露台四面摆放着几个Jing致小巧的香炉,青烟袅袅,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一闻便知道价格不菲。
扮演护卫的聂昭在楼下守门,放出神识向楼上一扫,心头随之一沉,预感到魏家人的离谱超乎想象。
【这熏香,似乎是……】
黎幽:【不错,是社恐……咳,麝鵼之香,在凡间是价值千金的珍品。不过,其中还混入了些许蜃妖之血。】
聂昭:【蜃妖血?】
黎幽:【蜃妖血用于制香,可使吸入者产生幻觉,变得头脑麻木、行动迟缓,对他人不加怀疑,更容易为表象所迷惑。不过,蜃妖血的味道有些刺鼻,混入麝鵼香之中,方能成就一味无色无味的完美迷药。】
聂昭:【好家伙,这不就是案发现场。可有解法?】
黎幽:【可预先服下我准备的十全大补汤,以毒攻毒……】
聂昭:【谢谢,当我没问。】
长庚:【我自会以灵力护住在座女子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