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给自己回?电话。
气得骂他更凶了。
她说,“陆让尘,你就是欠虐的种,人家对你都那样了,结果?呢,给你送点?儿东西你特么就不行了!”
然而陆让尘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
他蹙着眉,压低语气问,“你到底看到祝云雀怎么了。”
林稚是真绝望了。
绝望得直笑。
她说,“陆让尘,你再?这样自寻死路,我真不想管你了。”
本以为这话能跟巴掌似的把陆让尘拍醒,结果?话音落下,对面就只是安静了几?秒。
静默过后,陆让尘突然认真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挺颓也挺无力地笑了下,“还是你觉得,只要我不想她,我就能快乐,就能好?。”
“……”
“林稚,我试了,我真做不到。”
大概人一生起病来, 心情就容易跟着受chao。
总的来说,祝云雀那天?下午的情绪跟那场雨一样糟。
回来的路上,衣服和头发都淋shi了些。
就算有那位热心阿姨帮忙, 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也无法解决。
就比如?家里能吃的东西, 除了酸nai就是泡面。
水也要?现烧。
偏偏她?手上挂着吊针,一个人根本没法弄,进门后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沙发上。
外头的雨断断续续下个不停。
茶几上的手机在闪了几条推送通知后,电量就这么降到百分之二十。
许琳达和叶添都住得远,祝云雀潜意识里不想麻烦他们, 干脆认命般盖着毛毯缩在沙发上躺着。
只是问题没多久也随之而来。
就是换药怎么办。
祝云雀仰头看着那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滴瓶, 忽然就想起自己从前那些生病日子。
从前虽然孤零零的,但不至于到换药都没人帮忙的地步。
也不知怎么,就弄成这样。
本就脆弱的情绪被一股莫名滋味蚕食着,祝云雀思前想后, 最终决定等?会儿自己换药。
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门铃就响了。
铃声挺急,像是生怕她?听不见?, 门外的女人直接喊道,“祝小姐在家吗?我是楼下诊所的静点阿姨, 我担心你?一个人换不了药, 上来看看你?什?么情况。”
实话说,那女人嗓门挺大的。
祝云雀本就生疼的脑仁瞬间就刺痛了下。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拎着滴瓶起身给门外的女人开了门。
确实是诊所的静点阿姨。
前半小时面色还挺冷淡疏离的,说不行,我手头病人太多, 没办法帮你?拎回去的。
可?这会儿呢,又笑容温和热心地“哎呀”一声, 说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然你?可?怎么换药啊。
翻脸翻得跟两个人似的。
或许是持续低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祝云雀怔了怔,就这么把人领进门了,看她?把药给自己换上后,才?鼻音浓重地问,“阿姨,您怎么知道我家门牌号的。”
不止门牌号,还有她?姓祝。
印象中,她?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信息。
那阿姨不太擅长撒谎,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卡壳,缓和两秒才?忽然想起什?么,说,“哦,这不是你?之前打电话跟我们小护士说的么。”
这倒是没胡扯。
祝云雀从学?校回来之前,特意给这家静点打过电话,问可?不可?以上门静点。
那会儿不太忙,小护士就问她?的门牌号。
祝云雀如?实说了,还说自己姓祝,结果打完电话回到家,等?了好半天?,都没人上楼。
等?她?再下去的时候,诊所已经忙得不像话了。
她?还跟小护士争执几句,小护士也挺没辙的,商量着她?在诊所打得了。
被这么一提醒,祝云雀才?想起这些。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在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和人,她?眼神微妙地闪了下。
那阿姨却没立马走?掉的意思。
朝四周看了眼,她?说,“姑娘,你?需不需要?帮你?买点儿什?么上来啊,我看你?这儿连杯水都没有的。”
祝云雀被这场病弄得思绪很迟钝。
竟也没防备地看了眼女人说,“不麻烦吗?”
女人笑,“麻烦肯定是麻烦呀,但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一个人。”
她?说一个人的时候,又停顿了下,像是特意问的,说,“你?是一个人住吧。”
祝云雀点头说,“是一个人。”
女人眨眨眼,“那你?一个人那门口的那些男鞋是怎么回事啊,还有那阳台。”
女人好奇地瞥了眼说,“我怎么好像还看到男士内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