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会面,李康宁大抵猜出霍集一家实际当家做主的人就是穆娜。
霍集父子皆是软弱无能之辈,贪生怕死。
从前在西境时,霍集父子便因得罪绰罗齐被丢在大牢待了好几年。
大周平定叛乱,额鲁特部最先归降称臣的当地贵族便是他们父子俩。
如今被扣在京城,每日游手好闲,醉生梦死,毫无西归额鲁特之意。
李康宁又道:“即便穆娜不在意远在京城的父兄,但凭她一人之力,又有咱们的人严加看守,想来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皇帝望向女儿,眸底划过讚许之色。
以往历朝历代的帝王虽子嗣繁盛,却多是酒囊饭袋、于国无利的蠹虫。
而他与皇后所生的二子一女,皆一心为国,胸怀天下臣民,叫他如何不引以为荣?
忖度须臾,皇帝沉声问:“康宁,你可知西境屡次生乱的根本缘由?”
“是罗刹国在背后煽风点火。”李康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如今罗刹国的新汗津巴克,曾与霍集之女有过……”皇帝顿了片刻,才想到个合适的词,“情缘。”
李康宁怔住,这下终于想明白为何预知梦里凭霍集父子也能掀起那般大规模的叛乱,原来是如此……
“那,放她回西境岂不是放虎归山?”
“也不一定。”皇帝轻笑,旋即命人宣召霍集一家入宫。
一番软硬皆施的敲打,霍集之女穆娜即日起被“流放”回西境。
困意汹涌而来,李康宁意识迷糊之际仍想着,如今已过去三个月,穆娜也该抵达西境了罢?
与此同时,京城数千里之外的西境额鲁特部。
穆娜淡淡地瞥了一眼每日寸步不离的男人,既无语又想笑。
她挑眉打趣:“我说赵俊义,我去方便你也要跟着?”
赵俊义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自然。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自从护送女人来到西境,他才知她竟这般风流多情,与她有过露水之欢的男人简直无可计数!
“赵俊义,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穆娜用食指勾了勾男人的下颚,碧色眼眸含笑。
“当然不是!”赵俊义斩钉截铁否认。
穆娜这才放下心来,她也不想招惹上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纯情处男。
哦,不对,他的处男之身早被她夺走了。
穆娜是以流放的名义回到西境的,很快,她便与引起二度叛乱的“绰罗齐之子”敦多布勾搭上。
几日后,又在敦多布的牵线搭桥下,穆娜顺利北上,与她的旧情人罗刹国新汗津巴克会面。
*
京城皇宫,翠微殿。
这日午后,刘太医一如往常般前来为公主请平安脉。
李康宁眼看自己的才四个半月的肚子却如旁人六个月大,还是没忍住向太医问出了口。
刘太医凝眉,不紧不慢道:“公主殿下怀的有可能是双生子,但微臣不太敢确定。”
单胎与双胎的脉象并无太大区别,或许只有经验极老道且极擅妇科的大夫才能诊断出来。
李康宁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自己与弟弟可不就是孪生姐弟……
许是有孕后脑子时常混混沌沌的,她压根儿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芷兰和悦兰闻言面面相觑,连声道贺。
李康宁摸着像西瓜似的孕肚,潋滟杏眸泛着柔光。
一口气生两个好像也不错?还不用多遭十个月的罪就能多一个孩子。
到晚膳时分,裴翊之下值回来顺道与公主一同用膳。
“裴翊之,太医今日说我怀的可能是双胞胎呢。”李康宁兴高采烈。
男人闻言却是愣住,剑眉拧起,手中的银製筷子霎时捏变了形。
“怎么,你不高兴?”李康宁撅了撅嘴,对他这反应略有不满。
裴翊之心口发紧,低声道:“听闻生产双生子的过程格外凶险,我担心……”
李康宁杏眸圆瞪,方才她隻想着不用历经两次十月怀胎,倒是忘了要一口气经历两次生产之痛。
“母后当年不也是这么生下我和二弟的,应该没什么罢……”她像是在自我安慰。
裴翊之双眸泛红,心腔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他隻恨自己无能,不能替公主承受生育之苦……
李康宁打定主意明天得去一趟露华宫,向自家母后请教请教。
晚膳毕,小夫妻俩分别洗漱更衣回到寝殿内。
说来也奇,今日一整天都好好的,偏生到了夜晚,胸前两团又莫名其妙涨nai了。
“裴翊之……”李康宁双颊绯红,抬眸望向正在放下床帐的男人。
少女的嗓音娇软欲滴,裴翊之听入耳中隻觉整颗心都酥了。
“怎么了宁宁?”他低声问。
“你快给我吸吸,又有nai了……”李康宁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