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哥迅速直起身,与她拉开距离退到一边:“周太太昨晚休息得好吗?”
病房是套间,隔间还有一张床,杨婉柔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吃完以后,打打哈欠便准备去隔间休息睡了,结果刚进门,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西哥依旧带着口罩,只是没有戴帽子,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这么近距离对视,她能亲眼看见对方眼底还未退散的浓烈感情,只是在发现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婉柔装作醒转的样子,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她不给他便天天上门来要,缠得她不耐烦了以后随便从梳妆柜里找了瓶没拆封的香水丢给他,他却高兴得当个宝,从此每次见她都要喷这款香水,美名其曰:这是我们之间的专属味道。
杨婉柔显得有些困倦,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人生地不熟,我要是能够安然熟睡,那未免也太心宽了。”
byredo的卡萨布兰卡百合香水味钻进鼻腔,这是杨婉柔去年送给严彻的生日礼物。
前两年杨婉柔都被他b着陪他一起过生日,严彻把她当礼物拆拆拆后吞下肚,只有去年她出差不在,于是没和他一起过生日,事后杨婉柔也没给予任何祝福表示,更别说生日礼物了。
其实此时此刻周景则的si而复生对她并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她即将到手的权力又变得遥远起来,但她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狼狈的周景则,想到从前他的傲气,他的意气风发,和那扇铁窗之上,他送她离开时她回头望向他的最后一眼。
未尽之意是,只有你可以。
ai这种东西对杨婉柔而言是最廉价无用的。
她并没有多高兴,周景则可以si,但不应该在这里si,如果两个人一起被绑架却只有她幸存,就算与她无关,也会成为众人心中的芥蒂。
但她的想法也仅仅只是从周景则非si不可变成了就这么放着当摆设老公也行,没事还能玩玩他,让他给自己当狗。
她坐在那里想,只要周景则不变心,只要周景则不跟她争抢,她就允许他活下去。
但那封遗嘱让她有了新认识,周景则b她想象中还要ai她。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该立的深情人设还得立,于是晚上她要求留在医院陪周景则。
她没有再着急去磨那块半边铁板,而是床垫床单重新整理好,装作熟睡的样子,不到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有人正在床边,尽管闭着眼,但杨婉柔还是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这样的话杨婉柔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严彻就是这样,无论多嫉恨周景则,可最后做出的最过激事情也不过是半夜突然爬上她的床缠着她多做几次。但他一直都将这层暧昧关系密不透风
世界上,我b谁都希望她平安健康。”
天亮的时候,那一小块铁板终于被杨婉柔用簪子磨断了,但还有另一头需要磨断,这样她才能将这块铁板拆下来。
杨婉柔的父母车祸去世得早,在许家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以至于她没感受过多少ai和温情。后来遇见的那些说着喜欢她的男人,都只是ai她的皮囊,ai她的外表,浅薄庸俗,她根本不屑一顾。
上次见严彻是他上门送还周景则的戒指并宣告周景则坠江的消息时。
哪怕目光并非实质x的东西,但人总是对目光有着感知能力,她能感觉到那个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轻轻走上前,掖了掖她的被角。
人类的劣根x就是这样,幸存下来的人总是会更容易受到道德指责。
西哥说:“你当然可以。”
事不过三。
但她又忽然开始好奇,周景则的ai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晚上杨婉柔继续睡在了西哥房间内,天亮时那一小块铁板终于被她完整地拆卸下来,她找了一个塑料袋撕成了条状,再将铁板绑在了大腿内侧,用裙子遮掩住。铁板尖锐的边缘戳到她的皮肤,每走一步都会磨得那块皮肤发疼,但她无暇顾及,见到西哥的地认为周景则哪怕ai着她但对她也不会大方到哪里去,更何况ai情只是多巴胺分泌的激情产物,热情退却之后就一无所有,只有牢牢抓在手中的,才是真正会属于自己的。
杨婉柔随口接道:“我真的还能回家吗?”
“是我的错。”西哥笑着说:“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家了。”
一句话说得决绝无情,话中含义不言而尽,严彻被气得冷笑不止,走之前贴在她耳旁冷冷扔下一句:“你要给他守节我偏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别忘了,你跟我之间从来都不清白。”
杨婉柔忽然失去了要彻底置他于si地的想法。
那时她装得悲痛yu绝,愤恨交加,看向他的眼里写着怨恨怀疑,最后强撑着摇摇yu坠的身躯对他冷漠说:“景则是我的丈夫,严总这个外人不上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管他是生是si,对我来说他永远都只会是我唯一ai过的人。”
算了。
那个时候他看着她,满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