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跟着也把奶酪条放进嘴里,第一下咬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牙都差点被磕下来,牧民家里做的这种奶酪干非常硬,也没什么甜味,稍微有一点奇怪的腥气,嚼碎了之后会感觉一股极其浓厚的奶香味在嘴里扩散开来,算不上好吃,但是越嚼越香。
“那不一样,你们尝尝就知道了。”乌那格这回十分认真,“我平时接触的游客多了去了,你们吃到的奶酪就是奶糖,很多外地来的游客从来没吃过真正的奶酪,我这个,是我师父做给我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乌那格见势不对,立马就往我身后藏,赵大有扑过来要揍他,乌那格个子小,缩在我后头左闪右躲,结果就是赵大有前两下都是打在我身上。她因为瘦,拳头上一点肉都没有,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痛的,我实在是给他俩搞得秃头,无奈之下只能抓住赵大有的拳头:“我说,要不行我先出去,你俩在里头打一架,我在门口看着,谁先出来谁叫里头那人爸爸,你俩看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我闻到了极其浓烈的奶香气味,乌那格拿出两块来分别递给我和赵大有,看起来还有点舍不得:“你们尝尝?”
“可以。”赵大有向来不输气势,更别说正在气头上,“你出去,谁先出来你把谁打成孙子。”
还想就一本日记,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看完之后,我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我爷爷到死都放下不了这件事情。”
“你他妈刚刚是故意的是不是?”赵大有在我面前识相,不代表她的人格就发生了变化,估计是想起之前乌那格和我演的那出戏,火气延迟上头,她冷冷道,“冯默原本可以好好找我说,是你要他演戏吓我的是不是?还他妈想阉了他?”
“不会,正相反,如果是那样,我们可能都会被这本日记迷惑。”
赵大有没说话,想来就算是她在这种时候也没法头铁,乌那格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好戏,这时拍拍手:“那现在好了,误会解开,皆大欢喜。冯大哥,你看以我俩的交情,要不今天晚上就收留我算了,我的行李已经在前台了。”
她慢慢捏紧了拳头:“这几页纸里头,爷爷眼睁睁地看着宋丽从一个完好的人,变成了一个渐渐有些不正常的人,而在之后没写的空白里,宋丽又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一个死人,导致这一切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就是这个秘密蛊惑了爷爷,他一辈子都觉得是因为他要宋丽去找大鱼墓,宋丽最后才被害死的,但是大鱼墓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害死宋丽的人,一定是在日记最后,那些不怀好意盯着她的人。”
我看着赵大有难得神伤的样子,忍不住道:“虽然这个日记本解不开鬼船的秘密,但是如果你一开始就拿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少绕很多弯路。”
我光是摸就知道这个奶酪质地肯定非常硬,而且样子也没外头市场上卖的那种奶酪条好看,我还在犹豫,结果赵大有倒是先吃了,就听咔嚓一声,她好像是咬断了一根树枝一样。就我所知她因为嗜辣,本身就不怎么爱吃甜的,本以为赵大有肯定会嫌弃一通,谁想到她居然轻哼一声道:“是还不错。”
我正要出去,谁知乌那格一下抱住我的腰:“不行!我们草原上那达慕摔跤虽然是不分重量级别也是不分年龄大小的,但是那个是友谊赛,我和赵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友谊赛,你死我活那就得按奥运会的规矩,按照重量级别来分,你看她比我高,一看我俩重量上就不是一个组别的,冯大哥,你们江湖中人,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啊。”
我想到赵无妄对我演的那出戏就忍不住翻白眼,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不是我说,你们赵家人真是我见过最麻烦的人可以说简直就是麻烦本身。”
这个死小孩一堆乱扯本质还是为了骂赵大有比他重,赵大有给气得怒极反笑,过来就要揪他领子,乌那格紧紧抓着我,可怜巴巴道:“那我把师父给我带的土特产都给你们行不行?你们汉话不是说嘛,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想要你们解除误会才会出此下策的。”
“好,我就等着这句话。”
出乎意料的,赵大有十分干脆地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我:“冯默,你忘记了吗?它是以宋丽的主观视角去写的,你现在看到的东西是宋丽看到的,但未必是事情的真相。赵无妄叫我瞒着你的时候,我有和你有一样的疑惑,我觉得我们会兜圈子,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我们从一开始不能被这本日记困住,要完整地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将当年发生在船上的事情揭开。”
我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第二个麻烦,搞了半天这小兔崽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没好气道:“你心倒是大,我都差点弄死你两次了,你还敢和杀人凶手睡一间房啊?”
我一边嚼一边对上乌那格小心翼翼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赵大有虽然打心里还是很看不上这小子,但因为宋丽的日记,她也知道乌那格从小身世极
他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摸出一袋子奶酪,他这件衣服本来就奇怪,像是个法宝,从哪儿都能摸出东西,赵大有嫌弃道:“谁要你的奶酪?现在有淘宝,哪儿的东西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