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赏南心跳如擂,他是冒着黑化值飙升的风险说这句话的,尤其是在看见诧的脸色陡然Yin沉下来时,他更加忧心自己决定是否会为自己带来真正的灾难。
但这也是他经过和诧一个月的周旋才做出来的决定,他知道诧的黑化值已经在一个稳定的水平,因为爱意值已经足够和它的黑化值相互抵抗,只要爱意值继续提高,黑化值很快就会被压下去。
“你搬出去比较方便,我……”
诧蹲下来,他眼圈通红,像是鲜血一样的颜色,像是野兽要吃人一样可怖,赏南呼吸不由自主地憋住。
可对方一开口,却是哭腔,“是不是我走了,你就吃饭?”
它最在乎的就是赏南吃不吃东西,它现在好害怕赏南死掉,好几次晚上,它都发现赏南呼吸轻得好像停下了——那个时候,失去赏南的恐惧完全盖过了完全占有赏南的快感。
赏南没看他,“你之前拿回来的钱都在客厅柜子里,你带走,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了,我身边随时欢迎你。”
看似主动权在诧的手里,实际上诧被动得不行。
它哪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赏南身边。
但它不敢不走,因为它哥真的快死掉了。
“哥,”诧动了动发麻的腿,他将床头柜上的筷子塞到赏南手里,轮廓分明的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吃完了,我就走。”
赏南看了诧一眼,伸手去拿床头柜上面的碗。
当诧看见赏南往嘴里喂东西的那一刻,诧不仅仅是松口气那样简单,它更发现它这段时间得到的快乐都像肥皂水泡泡一样,一戳就破,虚无缥缈。
而只有赏南健康平安,才是最让它由衷的感到快乐和安心的事情。
[14:黑化值清零……]
[14:我好像可以开始帮你修复身体了。]
恶意
诧离开的时候,把厨房里收拾干净了,就带了一件外套走,其他什么都没带走。
而赏南也没Jing力去顾得上它,他Jing神和身体被恶意捣毁,垮得不像话,昏昏沉沉地在家里养了快两个月,才恢复到接近最开始的健康水平。
病愈当天,赏南请了钟点工来家里做卫生。
阿姨是认识的人,她背着工具,又拎着工具,大步踏进赏南的家里,很自然就开始忙活起来,一边忙一边说:“我听杨希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咋瘦了这么多?你那收养的弟弟呢?”
赏南抓了抓吹得半干的头发,“不听话,赶出去了。”
“赶出去了?咋回事啊,吵架了?”阿姨整理着柜子上的东西,语重心长,“这半大小子啊,就不到二十岁这种年纪,那脑子好像跟被磨掉半边一样,尽干些神经病一样的事情。”
“不过你也别太计较,没坏心的他们,你那弟弟之前不还为张婆子出头吗?是个好孩子。”阿姨絮絮叨叨地劝和。
赏南只是笑了笑。
若诧真的是一张白纸的话,他并不会反感这份驯养它的辛苦,但诧有自己的成长方向,凭赏南一己之力,赏南觉得自己只会被恶意吞噬殆尽。
但不提起还好,一提起,赏南眼前便会出现两个月前,诧蹲在床前,那双通红的眼睛。
他本以为对方走了,是代表它愿意接受这种调试,而自己也能松口气。
其实并非如此,赏南频繁地开始想念对方。
并为对方在外面独自求生感到揪心。
“没计较,”赏南说,“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他真没跟诧计较,他也知道计较不出来个什么名堂。
除了他以外,诧没有属于自己的人际关系,它和赏南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健康,诧的世界一开始是空白的,最后出现了赏南,也只有赏南,它不停地在向赏南索取,索取一切赏南能给予或者给予不了的东西。
它能成长,依靠的就是汲取而来的Jing神养分。
它其实完全不知道人类世界是怎么回事,人类又是怎么回事,可在了解这些之前,它先对赏南动心了。
它没有任何条理和逻辑的一通Cao作,其实它自己也知道不对,它遵从本能而已。
恶意的本能会将它爱的人吃得脸骨头渣子都不剩。
春寒料峭,新年早就在赏南养病的那段时间悄然无声地过去了。小城不禁烟火爆竹,路面上都还有着没被及时清扫掉的爆竹外皮。
赏南裹得很严实,他穿得比马路上大多数人都要厚,围着围巾戴着帽子。
刚走进书店时,杨希甚至都没认出他来。
“欢迎光……老板?!”杨希的眼睛登时便亮了,随着赏南摘下围巾,他笑容逐渐消失,“您好像瘦了不少,小诧呢?”
“他出去玩野外求生了,”赏南随便答了一句,“店里最近怎么样?”
诧把账本从抽屉里拿出来,“每天的流水我都记了,没什么麻烦事儿,就不少顾客登记了需要的书,店里的没有的我已经订了货,店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