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虽淡,看着她的脸颊很快被他的手指捏出一道浅浅的红印,刺激着他的眼球。
占有欲隐隐作祟,他俯下身,不依不饶地追着她的视线。
“我问你,所以你就掰着手指数他的好。嗯?这么听话?”
好大的醋味…
饶念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但想了想自己衣服底下穿的是什么,又没胆子继续刺激他,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
这时,她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把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手串摘下来,递给他。
她认真地看着他道:“你还是拿回去吧。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拿。”
霍聿深却没接,目光静静落在那条手串上,又重新抬眸看向她。
他的嗓音低沉郑重,“可你也很重要。”
饶念看着他的眼眸如夜色般深邃,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地袒露心意。
重要的东西,才会交给重要的人。
她的心口发烫,他这样对她,让饶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忽然生出一种想把秘密全盘托出的冲动,难以遏制。
把桌上那杯他倒好的红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忍不住呛了一下。
霍聿深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眉眼不自觉溢出宠溺。
“慢点,容易醉。”
他没骗她,这一杯才刚刚喝下去,饶念就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发烫。
她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于是用那双澄亮的眼眸望着他,氤氲着微醺的酒意。
“我好像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男人的目光微滞,却不露声色地掩盖回去。
饶念目光期待地看着他问:“你觉得,他会想见到我吗?”
房间内灯色柔和,她的眼睛里满是希冀,这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霍聿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实势必会叫她失望,可他并不想打碎她眼里此刻的期待。
见他迟迟没有答话,她纤长的眼睫抖了抖,好像知道了答案,失望地垂下去。
“他不会想见到我,对不对?”
她攥紧了指尖,一遍遍地摇头,喃喃出声:“他不喜欢我,他不会喜欢我的”
看着她茫然无助的神色,他的眸色暗下去,胸腔里的某些情绪就快难以克制。
“霍先生,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好像距离上一次听到她叫霍先生已经过去了很久,霍聿深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她,眼底晦涩的情绪翻涌着。
他忽然想起在游轮的那天晚上,她躲在甲板的角落里,抬头看见他的时候,也是此刻这样的目光,shi漉漉的。
“好。”
她已经醉得说话有些囫囵不清,却还是努力想说得清楚些。
“其实其实我学拍卖一开始的理由没有那么高大上,我只是想让多一些人能看到我”
也许这样,他们就能看到她的价值,想要找回她。
而不是被身边的人利用,抛弃,背叛。
霍聿深沉默下来,心口忽然泛起细密的疼痛,让他的眼底更加深邃幽暗。
女人莹亮的杏眸里还沾着泪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霍先生,你为什么喜欢我?”
在她醉意朦胧的时候,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静。
窗外的雪花静静飘着,屋内静谧无声。
他迟迟不答话,饶念泄下气来,兀自回答:“算了,不重要”
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攫住她的心脏。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进耳畔里,他说:“因为你是饶念。”
也许等真相被揭穿的那天,在她清醒时回想起他今晚的回答,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无从辩解,可唯独今晚,他没有说谎。
他此生为数不多的那些真心,已经在她身上尽数用光。
霍聿深喉结轻滚了下,忽而低声问:“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饶念有些晕了,开始分不清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为什么要问她的生日愿望。
但她还是格外乖顺地答:“想看玫瑰花。”
她看见窗外飘的雪,眼前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亮了亮,扭头看向他。
“要雪山上的玫瑰花。”
“好。”
霍聿深没有过多去想她的愿望究竟可不可行,她现在无论开口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他言简意赅地应,再绅士的绅士手在此刻也没什么规矩可言,滑落至那处似雪山绵延起伏的线条,手心里像捧着雪似的柔软细腻。
他去亲她的眼睛,亲吻她的发间,低声附在她耳边轻哄着。
“念念最讨人喜欢。”
胸腔里的情绪彻底蔓延开来,饶念眼眶发酸,咬紧嘴唇,靠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