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声势浩大的雷劫,你、你怎么可能……?”金发男人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却不减反增。
司煦目光冷冽,甚至没有刻意释放出妖力,无形的势压就已经让男人无法反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明明看见了……明明看见了那六道劫雷!不可能!那样纯粹的天地之力下,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男人口中还在喃喃。
“你以为不可能的事,在别人眼里,却算不上什么。”司煦淡淡道。
说罢,司煦放开了毫无斗志的金发男人,上前查看小老虎的情况。
小老虎从见到司煦开始,便不再强撑,软软地趴在了地上,远看过去像极了一只真正的金渐层大猫猫。
“嗷呜~”金渐层大猫猫撒娇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司煦的手,眼神可怜兮兮。
司煦目光柔和,凉凉的掌心覆在小老虎的脑袋上,引导着无助的幼崽将体内躁动的妖气平复下来。
所有准备好的法阵都用尽,男人自知计划失败,目光再度落向一旁的青鸾。
除了踩点时了解过的蜃龙和雪狐,青鸾身边还出现了四个陌生的人。
银色长发的男人身形高大、气质冷淡,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金色短发的男人则是在逗弄蜃龙,把小孩子气得想咬人。
两人身上都散发着非人的气息,以及虽然极力收敛,却依旧能感受到些许的凛然威势。
也是妖族大能吗?
男人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
另一边,温槿礼正在小心翼翼地哄着手中气嘟嘟的寻宝鼠。
而顾怀谣则神色懒懒,散发出“平平无奇”的“咸鱼光环”。
如果说这其中有人能干涉青鸾的劫雷,那就只有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沉了沉目光,凝神观察,寻找突破口。
“平平无奇”的顾怀谣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若无其事地划开了手机屏幕,姿态放松,没有一点防备。
而温槿礼则是朝他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虽然身上的灵气微弱到几不可见,但考虑到她手中珍贵的寻宝鼠……
男人心下了然,眼里闪过一丝冷笑,毫无征兆地攥住了藏在袖间的另一把短刀,身形一闪,朝两人的方向飞掠而去。
——虽然此刻的形势对他而言濒临绝境,但如果能够挟持一个人质……
“嘭”地一声,男人“逃生之路”才设想了一个开头,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仰倒在了暴雨中。
身上后知后觉地传来撞击的疼痛,迎面而来的暴雨让男人睁不开眼,耳畔更是雨声不断。
“我、我怎么了?”男人茫然道。
近距离看到男人“冲上来——起飞——回弹——倒地”全过程的温槿礼战战兢兢地看向身旁若无其事的顾怀谣,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半步。
回完了信息,顾怀谣才懒懒地抬眸:“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上来了。”
“……”
一片寂静,连蜃龙都停下了打闹的动作,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倒在暴雨中的男人挣扎着起身,失败后再次无力躺倒:“你、你……”
温槿礼真诚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Jing准作死。”
“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多人里,一下子就挑中了最不能惹的人的?”温槿礼好奇地问道。
男人也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的判断失误:“……挡住雷劫的,不是你?”
“?”
温槿礼震惊:“为、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误解?”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小寻宝鼠身上,不言而喻。
“……”
温槿礼和小寻宝鼠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怜悯”的意思。
和梦境里的那个男人一样呢,真可怜。
“可怜”的男人从温槿礼眼中看出了答案,自嘲了一声,放弃挣扎地躺了回去:“既然如此,最后就让我死个明白吧。我们到底是哪里暴露了,才让你们有机会提前准备的?”
“如果提前有所准备,青鸾也不会中招了吧。”蜃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雨中的男人。
男人闻言眉头皱起:“那你们是……”
难道又是像上一次那样?可是他们已经换过了法阵,不可能被提前察觉啊!
温槿礼真诚道:“其实,我们只是碰巧来玩的游客。”
“……”
男人终于呕出了一口老血。
——
雨渐渐小了下来,顾怀谣看着手机里李继权发过来的渡劫视频,果断已读不回。
没过两秒,电话打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网上都在问‘何方道友在此渡劫?’,我仔细辨别了一下,是灵山对吧?”
“没错。”顾怀谣平静道。
电话对面沉默了两秒:“真是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