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它燃烧的同时,睡梦之门也变得越来越虚幻透明,最终随着那些灰烬一起消失在了风中。
与此同时,爱德温王子的别墅,地下室内。
爱德温王子双眉紧皱,面前棺椁里的声音越来越响,里面的女人在不停挣扎想要逃出。
“再缠一圈锁链。”他吩咐仆人道。
不知为何,今晚萨拉的反应异常激烈,难道是巴巴多斯那边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爱德温王子变了脸色,他紧抿嘴唇,又立刻让仆人去把他的骑士喊来。
费奇带领两个手下匆匆赶往爱德温王子的府邸,等他们出来,身边就多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载着一具缠满锁链的灵柩。
三名骑士带着沉重的灵柩驶向巴巴多斯。
另一边,侦探事务所。
希思再次收到了拉米罗大主教的传召,虽然不情愿,他还是硬着头皮赶去了教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看见家人们都在客厅等着他。
家人,当脑海中浮现这一字眼,他的心得到了短暂的宽慰。不知不觉这里已经是他的家,成了供他休憩的港湾。
“吃晚饭了吗?”伊丽娅问。
“吃过了。”希思倒坐在沙发上,微微半眯起眼睛,享受这片刻的休息时光。
见他这样,莫林和幽灵们都默契地没有打扰他,而是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虽然很好奇他今天干了什么,但他们知道等希思想告诉他们的时候,他肯定会主动说的。
客厅里,希思闭着眼睛独自躺在沙发上。他听见窗户玻璃外沙沙的风声,木柴在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他头脑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时,一阵温柔的、亲昵的舔舐掠过他的嘴唇和下巴。
他伸手想抓住戏弄他的舌头,手指触碰到光滑微凉的肌肤,他睁开眼,撞进了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
缓缓抽回手,他直起腰,揉了揉蓬乱的头发,然后看向四周。其他人都回房间了,客厅只点了一盏烛灯,灯光晦暗泛黄,他微微抬起头,看清了泽维尔的脸。
泽维尔看上去很赏心悦目,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那上挑柔和的唇角上。那张嘴唇形状很漂亮,泽维尔刚才就是用它在吻自己?他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但泽维尔没有继续朝下进行。他正襟危坐,姿态优雅,不愧对他高贵的身份。
“我要去战场了。”他说。
“什么时候?”希思心里诧异。
“五天后。”泽维尔回答。
“为什么?”
“是爱德温的命令。”
希思静静凝视着泽维尔,他从来不觉得泽维尔是会任人摆布的家伙。
“他为何自己不去?”希思斜靠在沙发上,凌乱的黑发遮住了眼睛,“难道是巴巴多斯镇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今天拉米罗大主教告诉我之前赶过去的修士都失去了联系,爱德温王子制造活死人军团的计划似乎出现了偏差。”
“活死人提前苏醒了。”泽维尔说,“那个女人在临死前狠狠坑了爱德温一把,这是她的复仇。现在爱德温在等待时机,他想等待古战场的士兵全部复活,到时候他手上就会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所以他让你代替他先上战场?”希思继续问。
“毕竟我现在还是他那一边的人。”泽维尔轻笑说。
希思并不担心泽维尔的安危,就算上战场,贵族也只是躲在后方指挥,并不会真正冲锋陷阵。更何况泽维尔本事大着呢,即使舰队全部沉没,他也相信泽维尔能活着回来。
他记得诺亚王子也在前线。近期战事频频告捷,爱德温王子不想让所有功劳都被诺亚王子一人揽去,就增派了许多贵族出征,美名其曰帮助弟弟减轻负担。
而且……最近民间已经流言四起,教会还在查找杀死侯爵夫人的凶手,爱德温王子和死去的侯爵夫人有一腿的消息已经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似乎已经传到了国王耳朵里。国王因此气急攻心,病情也更加严重了。
而爱德温王子杀死侯爵夫人的推测也不胫而走,听说温切斯特侯爵已经提前从国外回来,准备指控骑士团和大王子。他说要查明妻子死亡的真相,这样才能给家族一个解释,不让家族蒙受羞辱。
今天前往教堂,希思便见到了那位温切斯特侯爵,而他也不得不作为证人出庭。毕竟这件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诺亚王子和拉米罗大主教的关系很好?”希思突然问。
“教会更倾向于让诺亚王子登上王位,他们认为爱德温没那么虔诚,而且他性格残忍、贪图享乐,不适合当国王。”
希思垂着眼打了个哈欠:“那我们又是站在了不同阵营。”
“但赢家不在我们之间,”泽维尔说,伸手撩起他额头垂落的几缕发丝,“我们都输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柔软感,希思感觉睡意更浓了。虽然还想继续问问题,还有一些推测没有完成,但他的眼皮已经撑不住了。
“我们回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