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肃甚至没有?拿出三成的力道?,他?用受伤的手按着汤澎将其双手折叠在背后。
汤澎不得?不一面脸贴在墙上嗷嗷叫疼。
谢肃不疾不徐:“如果我现在使力,可以卸掉你一只手。”
汤澎还在叫唤:“疼疼疼!”
谢肃没放手,继续使了一分力道?,抬腿,将一只脚轻踩在汤澎的小腿处:“如果我脚下用力,轻则伤筋动骨一百天,重则这只脚一辈子就?废了。”
“不公平!”汤澎咬牙切齿,“你是练家子,我怎么跟你比!”
“对,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谢肃随之放开汤澎,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下次考虑问?题时?肯定不会鲁莽行事。”
汤澎咬牙切齿,脸上有?不服气,心里却是服气的。这个年纪的男孩没有?什么不懂,网络信息发达的现在,他?们接触到?太多的讯息,只不过需要正面的引导。
坐在旁边围观好戏的汤蔓看着看着,思绪横飞。
有?个人曾经告诉过她?,有?些事情?就?是要拳头解决,才能叫人服气。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爱打架,会闹事,她?似乎习以为常,所以下意识认为汤澎的行为不至于那?么严重。
谢肃说得?很对。
他?不仅条理清晰善于表达,也会用自己?的身?手让汤澎心服口服。这是目前?汤蔓和周兰蕙做不到?的。
一个家里或许真的很需要一个阳刚的男人,他?不能大男子主义?,但是在该有?的权威面前?让人信服。
汤澎明显很吃谢肃这一套。
汤家不是没有?男人,汤蔓的父亲汤逸明是去年年初去世的,准确地说,汤逸明没有?行动能力已经有?两年,甚至在这两年期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他?得?了渐冻症。
渐冻症是一种很折磨人的病,折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有?家人。到?了末期,汤逸明身?上的肌rou萎缩、延髓麻痹、甚至需要呼吸机来维持呼吸。
汤蔓得?知父亲得?渐冻症是她?回镇上创业的前?一年,那?时?她?正在市区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想长远地发展下去。
周兰蕙哭着打电话给汤蔓,天斗塌了。
病程从初期到?末期,往往需要好几年的时?间,病人身?体也像是被冰块冻住,渐渐行动不便。
为了陪着父亲度过余生的最后时?光,汤蔓辞了市区的工作,回到?了清镇。
手臂被轻轻一掐,汤蔓回过神,看向周兰蕙。周兰蕙的视线从谢肃和汤澎身?上挪开,脸上带着欣慰笑意,让汤蔓来厨房帮忙。
汤蔓老老实实跟着周兰蕙进厨房,没想到?反被说一顿:“奇了怪了,今天我让你来厨房,你怎么不一声不吭?”
“我要吭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吭什么吗?哪次让你做个饭洗个碗你不是要死要活的?”
“我哪有?要死要活了?那?你怎么不使唤汤澎?”
周兰蕙白一眼汤蔓:“你看你怎么做姐姐的?还不如谢肃呢?”
汤蔓也跟着翻白眼:“妈,你和谢肃才认识多久?这么快胳膊肘朝外拐了?”
周兰蕙:“你好意思说?谢肃还会帮我教训一下汤澎呢,你就?只会在旁边看好戏。还有?,我使唤汤澎洗碗的时?候你是一次都看不见对吧?”
汤蔓撇撇嘴:“反正你偏爱汤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是你捧在手掌的心肝宝贝,我从小就?被你扔在山上给外公外婆带。”
周兰蕙咬了咬牙,用力呼吸一口气,平稳情?绪:“算了算了,老娘懒得?跟你说。”
汤蔓:“你本来就?理亏。”
沉默一瞬,汤蔓自顾自走到?水槽旁。
水槽里面放了三只青蟹,看得?出来个头很大,分别被紧紧捆绑住大钳子。
除了青蟹,还有?黄鱼、基围虾、牛排骨等,百分之七十都是海鲜,看得?出来这顿晚餐下了不少?血本。
“看吧,汤澎一回来,你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的。”汤蔓故意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其中一只青蟹,“光这几只就?得?大几百吧?”
周兰蕙走过来用食指戳一下汤蔓脑袋:“就?你一天天没事找事,这顿饭难道?就?做给汤澎吃吗?你和谢肃不吃吗?”
汤蔓看热闹不嫌事大:“那?谢肃可能没口福咯,他?海鲜过敏。”
周兰蕙蹙眉:“海鲜过敏?你怎么不早说?”
“上回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过吗?”
“你什么时?候说的?”
汤蔓也没想起来。
周兰蕙啧一声,看了看自己?一大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抢的鲜货,一时?之间无从下手。海鲜海鲜,吃的就?是一个鲜。
汤蔓倒是一脸轻松:“没事,反正我和汤澎爱吃。”
周兰蕙摇头:“不行,我再去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