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握住她的手腕,是没有松开的,一直紧紧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姜皎恼了,“殿下想耍无赖将事情赖过去不成?”
沈随砚见她主动开口,竟然还生出了一丝笑意,“萤萤说的什么事?”
姜皎见他竟然还笑,更是羞恼。
这人,竟还要自个提醒不成。
若是说出来,她成了什么。
姜皎咬着银牙,什么话都不愿说。
见她倔强的样子,沈随砚叹口气,“那日你看到的人,是慧乐,不是旁人。”
姜皎顿时不动了,慧乐?慧乐公主?
才觉着是自个冤枉沈随砚,可是转念一想,好似有些不大对劲。
像是发现沈随砚的破绽,姜皎说出的话语掷地有声,“王爷若是要糊弄我,也得找个好的借口吧,慧乐如何能出宫,又怎会去到宁国公府的院子,还好巧不巧——”
姜皎上下看着沈随砚,极为小声地将后面几个字逼出,“倒进你的怀中。”
沈随砚笑意更深,他轻声道:“前几日是慧乐的生辰,她求了父皇让她出宫玩,恰逢宁国公夫人进宫,就要了慧乐;我与慧乐还算是亲厚,她听闻你要去,就想着带份贺礼给你,不想她来晚了,迎她的小厮中途说腹疼,慧乐不认识路,跌跌撞撞去了前头碰上我,本是想将贺礼给我她赶紧离开,但河岸边苔藓shi滑,她不慎滑了一跤。”
听见沈随砚解释完,姜皎莫名有些心虚。
如此说来,她竟是生了沈随砚与他妹妹的气,还将沈随砚赶去书房。
不成,面子可是不能失的。
姜皎将眼神撇开,一副自个有理的样子,“我怎会知晓那是慧乐,我与慧乐也不相熟,那日进宫,她母妃又不是咱们的母妃,自然也没见到她,我错认很是正常,而且,我根本就不是为这件事气恼。”
沈随砚盯她半晌,倒是没有拆穿她。
只问道:“可是饿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倒是有些。
姜皎僵硬的点头,两人朝桌前走去。
可才一靠近,姜皎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醋味。
好似方才沐浴出来也是这样的味道。
她捂着鼻子,美眸中全然都是不敢相信看着坐在那处气定神闲的沈随砚。
“殿下如今是换了口味?还是府中换了位厨子,怎得如此酸。”
沈随砚用竹筷轻轻夹起一筷子,“为夫倒是不觉着。”
放下竹筷,沈随砚十分认真的看着姜皎,“难道王妃不觉着,最近府中都是这般的气味?”
本以为这茬已经过去,没想到沈随砚竟是在这处等着她。
她冲过去捂住沈随砚的唇瓣,“殿下不许说,都是没有的事。”
趁着这一空档,沈随砚将姜皎的手给拉下来紧紧握住。
六月的天儿,他这样做也不嫌热。
姜皎装个样子想将手抽出,但也只是做做样子。
其实解释开的那刻,她便已经不介意了。
有这么一个机会,何不直接将话给说开。
沈随砚让姜皎坐在椅子上,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
以往从未在沈随砚眸中出现的认真,在此时出现。
外头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方才烟青的雾气也被拢在黑夜中。
房中烛火通透,花香蔓延。
沈随砚一字一句,让姜皎听的十分真切,不受外头的干扰,“我此生,只会有一位妻,一个王妃,绝不纳妾,绝不会有二色。”
姜皎的心尖震了一下,她没料到,沈随砚竟会与她说这些。
如此早,就要这样决定吗?
两人间尚未圆房,往后若她身子又出现问题,子嗣要如何是好。
姜皎想的长远,完全忽略沈随砚的那抹紧张。
他不知姜皎是如何想的,也不知自个这般说,是不是会吓到姜皎。
姜皎看着他眼眸,说上一句,“王爷如此说,倘若日后违背誓言怎么办?”
其实她只是想让沈随砚将话给收回去,不料沈随砚竟然道:“若真有这么一天,便叫我所求所得,皆不如愿。”
姜皎用柔荑将他唇瓣掩上,眸中有丝懊恼,“你莫要如此说。”
沈随砚将她的手拉下来,“看来,萤萤是信了?”
姜皎拿起竹筷,状似不经意的说:“殿下都如此说,我如何不能信。”
其实她心中开怀极了,只是没在面上显露出来。
高门大族中,谁家都有些污龊事在。
就连她父亲,也有着几房的妾室,也常见过妾室为了让父亲去她们院中使得力气。
可沈随砚却从未这么想,他没有通房,也没有侍妾,甚至明知两人可能无法圆房,还说这样的誓言。
姜皎心头舒展许多,连带着桌上的饭食都不觉醋味大。
两人有说有笑的用完饭,沈随砚这才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