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各种折腾,虽然我也不知道折腾了啥,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他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让吸氧就吸氧,让扎针就扎针。一睁开眼,眼前都是白茫茫的花斑,模模糊糊看见旁边围了好多人,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实在没力气答应,整个人跟废了似的。
就这么兵荒马乱过了一晚上,早上醒来,发现李沐和照影都在我房里,一个面朝我横在沙发上,一个合衣躺在另一张小床上。
我的身体和情绪都没有太多准备的时间,新一天的拍摄任务又开始了。吃过早饭后,我们再次前往扎西家,早上有两项内容,去牛舍挤nai、去羊圈放羊,分两组进行。
鉴于昨天晚上又和李沐闹得不太痛快,我不想和他两个人相处,于是主动提出和照影去放羊,照影听完眼睛都亮了。
给我们带路的是扎西的大儿子阿旺,扎西家有七十多只羊,规模十分壮观。我们跟着阿旺,赶着羊群往前走。
照影指给我看落在后面的一只小羊:“这就是昨天梅朵说的,她最喜欢的羊。”
那小羊白白软软一小团,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尾巴一摇一摆。我追着它看,发现它表情也可爱,小嘴弯弯像是在笑:“哇,这是美羊羊吧。”
照影就笑:“我昨天给它取了一个汉语名字,梅朵很喜欢,看它这么白白胖胖的,像云一样,就叫它云朵了。”
原本以为放羊会是在草原上,没想到这一路上并不平坦,还需要翻山越岭。
照影叫我:“你能不能慢点走,别剧烈运动。”
“怎么了?”我问。
他拧着眉看着我:“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要挂了……”
“不至于不至于。”嘴上这么说着,我还是因为他过于担心的表情和语气放慢了脚步。
越过一个山头,马上就要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了。那只小羊却因为跟不上羊群的整体步伐,游离在队伍之外,渐渐迷失了方向,往另一面走去了。
阿旺甩了甩鞭子,嘴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哨声。可惜云朵太小了,好像还不理解这些口令的意思,依旧在往错误的方向乱跑。
“我把它抓回来。”我自告奋勇领了任务。
山路崎岖,碎石嶙峋,我已经很小心地走了,还是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顿时一空,我瞬间失去平衡,猛一下往坡下滑去。
后来,当时在场的小姜是这样向我描述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照老师一个飞扑就把你抱进怀里,然后你俩就像小燕子和五阿哥一样缠缠绵绵地滚下山去了……”
“你确定是一个飞扑?飞扑是救我还是推我呢?”我一阵无语,“还缠缠绵绵?我都视死如归了好吗?收收你的cp脑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原来偶像剧里不是骗人的!”回忆起这个片段,小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她眨了眨眼睛,正色道,“不过花老师你真的要注意一点,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儿了,宇哥一定饶不了我。这才第二期节目,昨天高原反应,今天又滚下山,太危险了!”
“可能我就是比较容易死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你重说。”小姜过来捂我的嘴,让我想起上次照影也是这样,现在的小孩好迷信啊。
回到案发现场,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山坡下面了。
照影压在我身上,一只手衬在下面护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圈住我的腰。我刚刚不小心动了一下,可能是压到他的手臂了,照影闷哼一声。
我心里顿时一凛,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撤出来:“怎么样?摔伤了没有?”
“好痛……”他翻了个面躺在地上,扭过头瞄了一眼坡上正朝我们这边跑来的工作人员,指了指自己的脸,压低嗓子补了一句,“花老师你亲我一下就不痛了,快点,趁他们都还没过来!”
能说出这种话,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我扶他坐起来,帮他拍掉身上的草屑,还好现在是冬天,身上的羽绒服足够厚,要是穿得薄一点,我俩这一路滚下来非得脱掉一层皮。
照影的左手背擦伤了一块,节目组的医疗人员帮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因为这段小插曲,我和节目组都想取消放羊的拍摄,但是照影坚持要继续。他说:“来都来了,不拍的话这么多人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我们还是按计划完成了放羊任务。
回去的时候,李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迎上来问我:“没事吧?”看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内部有沟通,他已经知道了。
“我没事。”我回头看照影,“他帮我挡了。”
按照流程,我们和扎西一家告别,开车前往下一站。令我欣慰的是,越往上走,海拔越高,终于不止我一个人有高原反应,我们三个都连了根管子开始吸氧。
一开始还是李沐开车,我坐副驾,照影一个人蔫蔫地缩在后排。
平时看他活蹦乱跳的